第2章 這軟綿綿還帶着香氣的小身子,使他身上的燥熱越來越重

“反了你了!今日晚飯別吃了,給我去祠堂裏跪着!甚麼時候想明白了,甚麼時候再出來。”方世章的笑容僵在臉上,梗着脖子,青筋暴起,若非生的是個女兒,他非得拿鞋底去抽。

“都是讓你娘跟你奶奶慣壞了!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輪得到你置喙。讓你嫁入帥府,都是咱們高攀了。多少人做夢都不敢想,大公子是多好的孩子。”

“行了。我也慣着她,我是她娘,還是她奶奶啊。你衝我來,別嚇着嬌嬌。”蔣理承沒那不插手別人管孩子的覺悟,回頭看着嬌嬌側臉,又是一陣雷陣雨,拉扯着他心臟難受。

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是對旁人從未有過的語氣,溫柔的不像話,甚至帶了點低聲下氣:

“我知那浪子不成器,配不上你。昨兒聽聞他又去逛了八大胡同,給我氣得恨不得一槍崩了他。你放心,等你嫁過去,有我給你撐腰。他若再敢在外面跟女人胡搞,我拿皮帶抽死他。”

“公子龍驤虎步,城中小姐自薦枕蓆,也屬平常。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難免在外面有應酬。男人有個三妻四妾,不足爲奇。小女任性,可還算懂事。”方世章說話間,主動給大帥倒了杯酒。

話裏話外,卻都是對女兒的威脅:“若是這般不識大體,在婚姻大事上也要胡鬧,我看也不配做正房長女,乾脆讓你娘帶你回鄉下。找一鄰村的莊稼漢嫁了,你就舒坦了!”

“要不讓叔父給你立個軍令狀?”蔣理承端起酒杯,笑眯眯地看着小心肝兒。

方幼萍看他才答應不喝、又失言,兼之被父親吆五喝六喊了一通。

“哼”了一聲,在原地一跺腳:“你這就去嫁莊稼漢!”

氣鼓鼓出了門,卻沒走遠,而是直接進了小廚房。

囑咐小廚娘煮些醒酒湯來,又挽起袖子,親自給他做起來了米酒湯圓。

僕婦見小姐要親自動手,慌忙過來阻攔:“主子要甚麼,吩咐一聲就成。您金枝玉葉,哪能貴人踏賤地。”

“蔣理承最愛喫我做的甜湯。”方幼萍將打下手的人都省了,對他又埋怨起來:

“每回空腹喝酒,我看他這身子是不想要了。在外面這樣,在家也這樣。下回再讓我知道他喝酒喝的吐血,我饒不了他。”

僕婦聽得心驚肉跳,又不敢去捂主子的嘴,只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勸道:

“小姐慎言,怎可直呼大帥名諱?”

“他名字有甚麼不能叫的?蔣理承,蔣理承。”方幼萍沾了一手面粉,無所謂又報復性地又多喚了兩聲。

“我三歲的時候就敢直呼其名,他又不生氣。”

“他縱着小姐,可老爺會氣惱,怪您沒大沒小。連帶着責罵我們帶壞了小姐。”僕婦一副緊張兮兮的神色,終是將方幼萍逗笑了。

尤其又聽僕婦說:“大帥是喜愛小姐,才愛屋及烏,愛喫你做的湯圓。”

方幼萍瞥了這幾個嘴甜的僕婦,記住她們了。被哄得舒舒服服,以後有好處準忘不了。

煮圓子時,還在囁喏道:“每回喝酒都空腹,不喫點東西,胃哪兒受得了?納那麼些個姨太太,沒一個能拿事的。”

“就算姨太太說,大帥也得聽啊。只怕她們連開口都不敢開口。”僕婦推己及人道。

那個活閻王,平時誰敢近前?也只有小姐這不怕死的。

不管僕婦是真心話,還是純奉承,方幼萍心底都樂開了花。

端了湯圓和醒酒湯過去,果然,兩個男人已灌下去好幾壇。

南人飲酒用杯盞,北人喝酒用海碗。

桌上的菜沒動幾筷子,僕婦倒是又搬來幾罈好酒。

蔣理承身上一陣燥熱,單手解開軍裝領口兩顆釦子,面頰潮紅,目光也有幾分迷離。

起初還坐在那兒,這會兒往後靠在櫃子上,薄脣微張,緩緩喘着粗氣。

方幼萍走近後,就被他酒氣沾了滿臉,身上附着他的氣息。

立即落下埋怨,對父親道:“你就灌他吧,回頭他猝死在這,你看咱們全家能不能活着走出北疆。”

方世章立即抄起桌上海碗,作勢便要抽她:“呸呸呸!甚麼活啊死啊的,我看你是真欠揍了。”

“那叫叔父來打我。”方幼萍仗着蔣理承的勢,狐假虎威。

蔣理承伸出手想攔,反將大掌搭在她香肩上,沒怎麼用力,她依舊覺着有幾分重。

“打哪兒啊?”他微醺着同她調笑,醉眼迷離地看她這玲瓏曼妙的身子,好像哪兒都不下去手。

大手一攬,將她細細的脖頸壓到胸前:“叔父醉了,陪我出去散散酒氣。”

方幼萍整顆心幾乎跳出胸膛,低頭去地下找他的軍靴,又跪在地毯上,替他穿好。

才起身扶着他,往小院裏走。

纔出門,蔣理承便鬆開了摟着她的那隻手:“我去尿尿。”

“我陪你去。”方幼萍挽着他的手臂,看他醉得人事不省。

屏退了迎上來的兩個副官,扶他去了茅房。

低頭解開他腰帶時,手抖得厲害,費了好一番功夫。

直到聽見銅壺聲響,蔣理承短暫清醒了片刻,眼前人影憧憧,似乎不是哪個丫鬟僕婦。

晃神的功夫,方幼萍已將他的軍裝褲重新拉了上去。

蔣理承推開了她素手:“我自己來。”

方幼萍沒忤逆他,乖巧等在一旁,明明別過頭去,可眼前仍舊揮之不去。

她並非守着晚清給女人樹的貞節牌坊,純粹是曾經滄海難爲水,對北疆那些世家公子都看不上眼。少女思春時,也看過不少春宮圖,不過春夢裏的那張臉,除了蔣理承,從來沒有過別人。

還沒跟他真刀真Q,就先被嚇暈。

蔣理承實在是喝了不少,手抖得不行,是有心無力。

方幼萍見狀,掩脣而笑,走過來,還是替他繫上了。

這不碰不要緊,她手上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拖延,倒是很快讓他有了反應。

蔣理承十分頭疼,回了屋裏,方世章已由家丁攙了下去休息。

方幼萍喂他喝了點解酒湯,看他半倚靠在榻上,走過去,抱着他的頭,讓他枕在自己胸口,替他輕柔撫慰着太陽穴。

她手法獨到,替他按着額頭時,的確讓他緩解了不少痛楚。

可頭痛減輕了,這軟綿綿還帶着香氣的小身子,還是使他身上的燥熱越來越重。

終是扯過身邊的毯子,蓋在腰上,遮住生出來的滔天妄念。

將小丫頭哄了出去,纔將副官喚到跟前,撐起身子,啞着嗓子吩咐道:“去找兩個女人過來,泄了火,好睡覺。”

副官不敢耽擱,立即出去操辦。對於這等事,早已是家常便飯。

蔣理承不是第一次歇在方宅,有時美人早早地就預備下了,服侍他沐浴更衣,伺候他就寢。

且那美人,各個都是一頂一的柔若無骨、面若桃花。

可今日不知是怎麼了,他難受的厲害,又提不起興致。

眼前都是小姑娘的影子,雖疏解過一次,心裏還是空落落的。

終是煩了,將女人趕了出去,拿了一雙方幼萍穿過的小羊皮靴,回了臥房。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字號變小 字號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