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商雲婼豁出了所有的端莊矜持,只爲挽留夫君與她洞房。

她現在有些慶幸自己眼睛受傷蒙着雙眼,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羞怯和尷尬。

她能感受到身下的夫君並非對她毫不動情,她脣瓣摩挲之處皆引起陣陣顫慄,即使很輕微,她也敏銳地捕捉到了。

而且,他並未用力推開她,那便是默許。

吻到了他的耳垂便找準了方向,脣瓣又由臉頰一路吻去,尋到了他的脣。

可雙脣觸到的一瞬,她卻猛地一怔,男人身上傳來淡淡的龍涎香,竟和夢裏儲硯身上一模一樣!還有那脣上傳來熟悉的觸覺,咬嗜含弄血腥的記憶席捲而來,如同溺水一般呼吸不暢。

“怎麼了?”

清淺略沉的聲音如浮木一般,將她從深潭中撈起,得以呼到新鮮空氣,這聲音壓得很低,但能聽出來確實不是儲硯。

商雲婼有些不放心,便從他的手掌中縮回雙手,慢慢覆在他臉上,一點點撫摸着他的輪廓。

肌膚細膩緊繃,臉頰過於瘦削,下顎棱角分明且沒有一絲胡茬,脣珠微微凸起,脣型周正,鼻峯高挺,眼窩略深眼型內勾外翹,眉骨如山。

單是手摸都能判斷出這是一張俊美無濤的臉。想着瑾禮的俊朗模樣,似乎與這張臉很匹配。

可儲硯跟儲瑾禮也是有五六分相似的,只是儲硯更多遺傳了些他生母的陰柔嫵媚,稍飾裝扮便魅惑勾人,不然癡愛美男的長公主也不會不惜代價地想要得到他了。

她記得西郊那次意外不僅將她的眼掛傷,還將儲瑾禮的脖頸劃傷。

她眼睛還未受傷時親眼看見他左側脖子一指長的傷口,出了很多血估計傷口不淺,現在應該留下差不多長的傷疤。

就要揭曉答案,她緊張地屏住呼吸向左側摸去。

指腹下蜿蜒的傷疤足足一指的長度,似乎手有些重了,疼得他“嘶”了一聲。

她慌忙縮回手指,稍稍鬆了口氣,忽又想起夢裏的儲硯右眼下有顆淚痣,摸着有輕微的凸起感,她又迅速朝臉上重新摸去。

臉上肌膚細膩,雙眼下都光潔無暇,沒有任何痘痣。

終是徹底舒了口氣,恍然又笑自己杯弓蛇影。

許是夢裏被凌辱的記憶太深刻,一個吻,一點香味便引起了她的心裏不適。

他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是低低沉沉的聲音:“你在確認甚麼?”

商雲婼掩飾道:“沒,沒確認甚麼,想看看你脖子的傷好了沒。”

他沒回答,雙手卻抓住了她的腰側,寬大修長的手將她腰身全部抓在手中,將她托起,一手攬腰一手拖住腦後,像放小嬰兒一樣輕柔地將她放在牀上。

手從她的腰上移開,在她發頂輕挑了幾下,鳳冠脫落在牀上,頭頂瞬間輕盈多了。

他的手指由她的鎖骨向下劃去,挑開了繁重的廣袖外衣,鬆開了中層的衣襟,附身而下。

她能感受到他體溫的炙熱,他的脣落了下來,吻在了她的鼻尖上,臉頰上,最後啄了她的脣。

溫柔又纏綿的吻漸漸將夢裏的恐怖記憶替代,她慢慢放鬆了下來,不在懼怕接吻,隱隱地還能感受出他的吻帶了些許情愫,叫她有些意亂情迷。

“瑾禮......”

她情不自禁在喘息的間隙喚着他的名字,熾熱的吻驟然停止,貼合的脣瓣分開,滾燙的身軀從她身上抽離。

片刻後,腳步聲響起,隨着房門被大力推開的聲響起,房間內只剩下她自己。

商雲婼懵了懵,裹緊了衣襟,有些頹然地嘆了口氣。

還是沒能圓房。

次日清晨,初瑤幫商雲婼洗漱裝扮好,替她換了一條粉色紗布遮雙眼,跟她今天的一身水粉留仙裙相得益彰。

商雲婼看不見自己的新衣裙,但初瑤的眼光不會錯,新婚第二天總要穿得嬌嫩喜慶一些。

準備好,初瑤便陪着商雲婼去給祖母敬茶。。

老侯爺三年前便不在了,侯府守孝期剛過,如今家裏只有老祖母一人尚在病中。,

初瑤不滿地低聲說:“本該您跟侯爺一起去敬茶的,但侯爺昨晚從您房裏走後就出府了,到現在還未歸。”

商雲婼倒是沒甚麼怨言,她知道這個婚事是她爹憑藉相國的威望半是脅迫半是利誘讓儲瑾禮答應的,他對自己不滿也很正常。

況且,有了夢裏的經歷,她反而覺得現在的情況好多了。

最起碼儲瑾禮肯碰她,還那麼溫柔,他對她定不是完全無情的,只要自己不作不鬧他一定能對自己改觀,恩愛白頭。

那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危險,就是儲硯了。

祖母身子不好,商雲婼象徵性地敬了杯茶便退下了。

她帶了幾乎全府的丫鬟小廝,每人端着喫食火炭暖爐等浩浩蕩蕩去了濯曦苑,她要從根源杜絕儲硯黑化的任何可能。

剛到濯曦苑透過薄紗看見了一個修長高挑的虛影輪廓正立於院子當中。

她下意識握緊了初瑤的手,心跳逐漸加速。

夢裏的經歷已然變成了揮不去的記憶,她對儲硯的恐懼已經深入骨髓。

沒等她詢問初瑤前面的是不是儲硯,那身影已經緩緩朝她走來,透過薄紗感覺他周身鍍了金光般刺眼。

他開了口,音如清泉落玉石:“是來看我的嗎?”

是記憶裏儲硯的聲音!

她忍着逃走的衝動,強裝鎮定地說:“是,是的,我初入府,也不知道你缺甚麼短甚麼,就都給你拿來了。”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完全將她籠罩在他的陰影中。

她垂了垂眼,想將眼睛閉起但又不敢,儘管看不真切,可還是睜着眼有些安全感。

儲硯朝她走了一步,有些好奇地問:“謝謝你惦念,你竟知道我的情況,是先前特意打聽過我?”

他的話讓她心裏猛然一驚,做賊心虛般地退了一步,掩飾道:“有所耳聞。”

儲硯又侵了一步:“從誰那聽聞的?”

她步步後退,他卻步步緊逼,本就看不見,驀地,她被甚麼絆倒,初瑤護得不及時,眼看要失去重心。

一隻手適時攬在了她的腰後,涼玉里透着些許氣濁音近在耳邊:“小心。”

低低酥酥的一聲,讓她徒然想起昨晚的旖旎。她下意識朝前抓去,不曾想摟住了他的脖子。

儲硯聲音低淺:“爲何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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