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是江亦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比我小兩歲,明明長着一張比女孩子還精緻的娃娃臉,說起話來卻也從不饒人,一張嘴就跟浸了毒似的。

對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打辯論的時候自由辯論的環節是沒有人家插上一句嘴。

可即使是這樣,他“不敗戰神”的稱號還是被我終結了,因此我每說一句話,他都要懟我一句,就是個性格頑劣的傢伙。

自從三年前我拒絕了他的表白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了,沒想到多年重逢讓他見到我這麼狼狽的一面。

“秦枝黛!你振作一點!”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愛皺眉,可是聲音中沒有一絲責怪,反而充滿了無奈和心疼。

我無助地捂着臉哭泣,“江亦行,你知道嗎?我沒有爸爸了......”

江亦行輕輕將我攬入懷中柔聲安慰,“我知道,你還有我,別哭了。”

他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哽咽,彷彿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感,但那種深深的心疼卻無法掩飾。

每一個字都像是在訴說着他內心的痛楚和無盡的愛意。

後來當我情緒穩定下來,我開始着手處理父親的後事。

一條條節哀的短信和一句句節哀的安慰讓我麻木。

江亦行想幫我,我拒絕了,在我不在我的這段時間裏也是他一直照顧着父親。

我欠他太多了,不知道該如何還清,不能在麻煩他了。

見我如此他也不好再強求,只是囑咐我一定有事要來找他。

我答應了,畢竟出生在單親家庭的我,已經沒有了能夠依靠的對象。

只剩一個出軌的老公。

夜晚尤爲難熬,孤獨和悲傷在黑暗中無限放大。

我躺在沙發上,腦海中不斷回放着與爸爸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開門聲響了。

“我回來了”他含糊不清地說道,聲音裏帶着些許醉意。

“回來了?那就把字簽了吧。”

“籤甚麼?”

“離婚協議書。”

傅初霽的瞳孔顫了顫,愣了兩秒,他低着頭突然笑了,往桌上甩出幾張照。

“我就說你爲甚麼天天要跟我鬧着離婚,原來是舊相好舊情復燃了。”

照片上赫然是醫院裏我和江亦行擁抱的身影。

“你跟蹤我?”

我冷冷抬頭看他,他似乎被我眼中的厭惡嚇到。

“如果不跟蹤你,我怎麼能拍到這麼好的戲碼?”

說着,他伸手將我拽倒沙發上,將我禁錮他的身下,兇狠地問:

“秦枝黛,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曾說過的話?”

“說你永遠不會騙我,說會永遠愛我,我們會有一個家!”

“可現在呢,你爲了見你的舊情人,連自己父親都能咒,還有甚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我毫不猶豫地扇了他一巴掌,罵到“你憑甚麼這麼說我?”

我的聲音因爲憤怒而變得沙啞,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將他推開,從包裏翻出死亡證明,直接呼在了他的臉上。

“你tm睜大自己的狗眼好好看看!”

“我說謊?我與舊情人私通?這天底下最沒資格說我這兩點的就是你。”

傅初霽神色凝重的看着手上的死亡證明,聲音少見的染上了慌亂,手指不停地翻動着。

“不可能,苒苒說她前幾天纔去看望了叔叔,他還是好好的,她不會騙我的。”

話音剛落,他像是想到了甚麼,他再抬頭時,眼裏多了幾分陌生的銳利。

“你舅舅是不是這個醫院的醫生?”

話音剛落,我們倆都怔住了。

他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

我轉過身,背對着對方,肩膀微微顫抖,彷彿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感。

手指緊緊握住,指節因爲用力而發白。

我簡直不敢想象這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

我以爲我們之間還是是有點信任的,至少會對人品不容置疑。

“傅初霽,我們打個賭好不好?如果你輸了,就把離婚協議簽了。如果我輸了,我就再也不提離婚的事。”

“就賭琴姌有沒有撒謊這件事。”

我開口,每一個字都帶着無盡的痛苦和失望。

他抬起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內心的壓力。

手指微微顫抖,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和不安。

每一次觸碰,都像是在試圖理清自己混亂的思緒。

最終我聽見了他的回答。

“好。”

到了第二天,傅初霽約了琴姌到爸爸所在的醫院來。

我已經很久沒見過琴姌了,她長的柔柔白白淨淨就像一朵小白花。

可我一見到她卻打心底裏不喜歡她,她的眼睛一點也不清澈滿是渾濁。

“枝黛姐!”

她輕暱地挽上我的胳膊,如果不是她故意噴了會讓我過敏的花香味香水,我還真以爲她對我如此友善呢。

我拉開她的手,故作親切地說:“姌姌,我聽說你上次還看了我爸,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嗎?”

她輕笑着貼近我的耳朵,開口嘲諷,“啊,他老人家“好”着呢,我昨天剛纔看過他呢。”

“你不知道嗎?他昨天剛剛去世啊?你們都沒有看到他最後一面嗎?”

“哦,聽說你被初霽沒收了簽證和護照,真不好意思啊,是因爲我讓你見不到你爸爸最後一面。”

果然,見傅初霽不在這,她就撕下了清醇的僞裝。

“是嗎?我雖然見不到最後一面,但我可以送你下去向他賠罪。”

我說着猛然推開她,她狠狠摔在地上。

而這一幕,剛好被傅初霽看到。

他懷裏抱着玫瑰花,應該是想拿來討好我的驚喜。

“琴姌!”

皺着眉小跑過來,把我撞開,直接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秦姌。

我看了看時間,是十點半。

我和他說的時間明明是十點,他這個人一絲不苟,從來不會遲到。

今天竟然遲了半個小時,而恰恰就是這麼巧,我推琴姌的這一幕就正好讓他看見了。

我的眼神落在了琴姌暗自得意的表情上。

怪不得。

原來從一開始這就不是一場公平的賭約,連天平都不自覺的傾斜,再賭下去還有甚麼意義嗎?

就像此刻他甚麼也不問毫不猶豫的就維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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