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貢城古玩街
試衣鏡中的張揚，換了一身正裝，顯得精神了許多。
程冬雪在旁一直爲他整理衣服領結，妥當之後，看了一眼試衣鏡中的張揚，頗爲滿意地點了頭。
“就這身吧！”程冬雪滿意之後，轉而向售貨員道。
售貨員賣出去了衣服，自然開心，小跑着去開單了，只是對張揚的這個人，心懷鄙視，但未曾流露出來過。
“小姐，您的衣服已然包好！”售貨員把包裝好的西服，遞到了程冬雪的跟前。
拎包這活，張揚挻有眼力勁，主動接過來，然後準備掏錢。
“我來。”程冬雪知道，張揚口袋裏其實沒幾個錢，頂多有點買菜剩下的零錢，那點小錢能頂甚麼用，次次消費，都是她埋單的。
售貨員驚愕，一個大男人，買套西服都得女人付錢，真是個軟蛋。
拿着卡回來，售貨員還特意睨了一眼張揚，眼神滿是鄙視。
這樣的目光，張揚見多了，習慣了，更沒必要與一個售貨員置氣，拎着新衣，陪着妻子離開了商場。
“我媽生日，你打算送甚麼禮物？”戰袍準備了，可是兵器沒有，程冬雪不想張揚再被嘲笑，必需先做好準備。
“自家人，送禮物多俗氣，我送上祝福就行了。”給岳母送生日禮物，這事張揚真沒想過。
何況楊素一有機會，就找他的不是，奚落他，嘲笑他，謾罵他，像這樣的岳母，張揚煩了，根本沒想過要敬她。
“張揚，無論如何，她是你岳母，我的媽，而且生日宴在旺達酒店舉行，很多親戚朋友都會去的，去年你都空着手去的，今天再不能空着手了。”
程冬雪只是不想張揚到時被人擠兌，冷嘲熱諷，連帶自已也被嘲笑。
去年，張揚空着手參加生日宴是有理由的，從前不管張揚如何精心準備，買甚麼樣的禮物，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待遇，既然如此，張揚就乾脆甚麼都不買，還帶着嘴去喫。
“那你想要我買甚麼樣的禮物？”張揚，無論在財力，與眼光上都具備了挑選禮物的能力，但他些許不願意。
程冬雪被問到買甚麼禮物時，又陷入了思考之中，一時之間，直不知道應該買甚麼樣的？
貴的，買不起，便宜的母親看不上。
“呃……”程冬雪思索沉吟，良久說，“要不，買個鐲子吧！”
“鐲子有銀的，金的，玉石的，翡翠的，鉑金的，那你想買那種？”張揚實爲不願意，所以提供衆多選擇，讓程冬雪挑選。
“那你想買甚麼禮物給我媽？”被張揚逼得到了牆角，程冬雪也拿不定主意了，就手鐲一種，便宜的貴的，選擇太多，無法確定。
“隨緣吧！我們逛着，遇到甚麼，我就買甚麼。”張揚也被逼得沒有退路了，隨口就來了一句。
自商場出來，便是步行街，漫長的步行街，從前逛過，但張揚只是一個拎包的，而且他並不喜歡逛街。
“要不我們去逛逛古玩街吧？”程冬雪隨即建議道。
張揚不假思索，逛古玩街，他非常樂意，於是應道：“走起。”
步行街出來，駕車直達古玩街。
貢城古玩街，出現過許多價值不菲的古玩，也令許多人撿了漏，甚至一夜暴富，古玩，張揚從前不喜好，可是經歷被困同一天一千年之後，對古玩也有了解學習，如今已然算是個業餘界的高手。
其實，張揚並不想買件古玩送給岳母作爲禮物，只是喜好逛古玩街，鑑賞古玩而已。
古玩街，古玩鋪子林立，寬敞的街道上，還擺着一個接一個的攤位，鋪子裏的博古架上，櫃檯裏，街道攤位上，都罷滿了古味濃郁，各式各樣的古玩。
掙脫被困，這是第一次出現在古玩街，頗爲激動興奮，張揚一個個攤位尋去，相比鋪子裏的古玩，攤位上的總歸便宜一些，或許還能被他撿個大漏，發筆小財。
“這麼舊的東西，作生日禮物不合適吧？”程冬雪陪着張揚步入了古玩街，一臉的嫌棄。
程冬雪對知名的奢侈品，化妝品，可以如數家珍，可對古玩，一竅不通，更不喜歡。
“這裏的東西，講究的就是舊，越古越好。”張揚像個內行，介紹給程冬雪知道。
程冬雪挽着張揚的手臂，傍晚時分，古玩街上不跡漸稀，不一會兒，攤位會被全部撤離，古玩街沒有夜市，連古玩鋪子都會關門打烊。
所以，趁着還有古玩可鑑賞，張揚抓緊時間。
“可是，這樣的禮物送出去，是不是寒磣了一點。”程冬雪的理解，生日禮物，應當高大上，否則出不了手。
“怎麼會，別看這舊物，可有人喜歡，如若用個錦盒裝起來，就會秒變高大上了。”張揚繼續解釋。
“可，親戚朋友們未必看得上啊！”程冬雪如是說。
“你爸程海不是喜好古玩嗎？”張揚於是笑問。
“可是，他並不懂，恐怕也不識貨。”程冬雪如實回答張揚。
程海確實折騰過古玩，只是幾次都打了眼，花了不少錢，讓楊素罵了個狗血淋頭。
“小夥子，真有眼光，這個便宜出了。”張揚在一個攤位前蹲下，一面銅鏡入了眼，便拿起來端詳鑑賞。
老闆是位中年男子，很肥膩的那種，見張揚拿起青銅鏡，熱情招呼，心想，這鏡子出手了，今天他便大豐收，可以收攤回家了。
“多少？”張揚隨便看了一下，青銅鏡是現代仿品。
“五千就出了。”肥膩男子喜道。
“五百。”張揚把青銅鏡放下，並不誠心想要，如若可以低至五百，可以當作一件工藝品收購了。
“小夥子，別拿我開玩笑，一面古銅鏡，怎麼可能只值五百，買不起別搗亂。”肥膩男子叫囂，很氣惱。
這邊聲音突然大起來了，馬上就有人特意過來圍觀看熱鬧。
“古銅鏡，那你說是甚麼年代的銅鏡。”張揚笑而不怒，挑釁似地問。
“呃……”肥膩男子皺眉端詳張揚，這個小年輕，穿着隨便普通，無論如何與財富掛不上勾，本來以爲遇上個大頭，可以早點收攤，看來並不簡單，“清代的。”
“到不了，你說清晨的我倒相信！”張揚嬉笑，準備離開，不作這無畏的斷代鑑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