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青銅鏡鑑賞
“啊……”
肥膩男子震驚，自已買的東西，自已清楚，雖然張揚帶着戲謔的語氣說的，但這青銅鏡真到不了清代，也不是今晨的。
這一面青銅鏡真是現代仿品，雖然價值不只是五百，但與張揚所言相差無幾。
這是搗亂，這是砸人家攤子，如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攤主不會放張揚離開。
“小夥子，這是砸我招牌，今天你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別想離開古玩街。”肥膩男子果真恐嚇道。
張揚嬉笑，想到會有這一處。
“也真是，看破不道破，這是規矩，你怎麼可以說破，不懂規矩，就別來古玩街丟人現眼。”
“有道理，古玩這一行，不可你們愣頭青可玩的。”
“嗯，倒是想聽聽，怎麼個說法。”
此時，圍觀者議論紛紛，古玩這一行，如果買錯了，叫打眼，打眼了是自已的事情，與賣家無頭。
如若發覺賣家出手的貨有問題，可以不買，但不得當衆說假。
“張揚，你無知，不懂裝懂，現在麻煩了，我們恐怕脫身都難了。”程冬雪抱怨起了張揚來。
“別害怕，既然我敢說，就敢當。”張揚輕輕地拍了拍程冬雪的手，安慰道。
“呵呵！”張揚也是後悔，是着急在老婆面前顯本領，忘記了規矩，不過，這也難不住他，他可以道出個一二三來，“都別急，聽我說。”
“三點，第一，青銅鏡的銅錫比例不對，第二，銅鏽不對，第三，大家可以看看，這邊明顯是現代機器打磨過的。”
張揚再次拿起青銅鏡，端起與衆人說。
大家湊近觀察，有經驗的淘寶者，確實已經發現了這三個點存在問題，都默不作聲，頻頻點頭肯定張揚的判斷。
“那你再細說，如何不對？”肥膩男子聽張揚這麼說，不由得心裏緊張起來，說得都不錯，但可能是蒙對的。
“銅錫比例不說，這完全靠手感，必需擁有絕對豐富的經驗才能上手便知，現代機器打磨痕跡，就更容易理解了，古時用的是銼刀，都是來回銼的，留下的痕跡是來回交錯的，而現代機器不需要來回銼，總朝一個方向銼，痕跡上太明顯了。”
張揚解說，衆人頻頻點頭。
“至於銅鏽，別看這青銅鏡上有泥。”張揚說着，拿起青銅鏡，伸出舌頭舔了一眼青銅鏡年黃泥，嬉笑告訴大家，“還是鹽的，怕是醃過鹹鴨蛋的吧？”
“哈哈……”
衆人鬨笑，肥膩男子臉都成了豬肝色，居然被張揚一語中的，這青銅鏡是進來的工藝品，經他之後，放在醃製過感鴨蛋的黃泥裏浸泡過，製造出土痕跡與製作鏽。
“不僅如此，這銅鏽不只是靠鹽醃，而且還用了化學藥品腐蝕，所以鏽是浮的，而不是自然的那種，由內往外生長的銅鏽，所以我出五百，其實已經很高的價格了。”
張揚說完，衝程冬雪一笑，而後衆人擊掌。
“青出於藍，古玩一行，後繼有人。”此時，突然一位老者從人羣中擠出來，輕拍雙掌喜道。
“吳道榮，吳老，古玩泰斗，京都知名人物。”此時，有人不禁道出了老者的真實身價。
張揚微笑頷首，他認得吳道榮，吳道榮是古玩界的泰斗，多次以嘉賓的形式，上過鑑寶類的節目，倍受藏友歡迎。
“吳老，小可現醜了。”張揚恭敬與吳老道。
“後生可畏，目光犀利，評價一語中的，這麼多年以來，我第一次見到。”吳道榮喜道。
古玩這一行，少有年輕人的身影，因爲經驗不足，教訓不夠，財富淺薄，根本在古玩一行扎不住腳，今日一見，着實大開了吳道榮的眼界。
“這青銅鏡確實如這位小友所言，不值錢。”張揚遇到麻煩，吳道榮於是挻身而出解圍，與肥膩男子說道。
“吳老都這麼說了，那這青銅鏡指定是假的，不值錢，這小年輕好生厲害。”
於是旁人補話，隨後衆人言語一邊倒，全部力挺張揚。
肥膩男子黑了臉，從沒遇到過像張揚這樣的小年輕，以爲遇到的是大頭，可以狠狠地敲一筆，沒想到居然是大師級別人物，眼光獨特，這單虧得心服口服。
“既然吳老評判，那我也沒話可說。”
肥膩男子黑着臉，看了一眼張揚，拿起青銅鏡，遞給張揚。
“如果小夥喜歡，就拿去玩吧！”
肥膩男子被折騰得很苦，這麼一鬧，雖然不影響他繼續在古玩街擺攤做生意，但可信度明顯下降，日後恐怕要多淘換點真東西了，否則掙錢喫飯都得是問題。
程冬雪在旁驚愕，張揚甚麼時候學會了這本領，居然連吳道榮都爲他說話。
“小友，這是我名片，今天太晚，改天再來古玩街，我在這裏有一個鋪子，到鋪子裏品茶說古。”
吳道子向身旁跟着的年輕人伸手，遞上一張名片，再由吳道榮新手交到張揚的手上。
張揚接下名片，恭敬點頭：“如若不棄，我張揚必定如約。”
大家散去，張揚抬頭，陽光變了顏色，天即將黑。
“張揚，今天算你運氣不錯，日後這事可別亂來，好運氣總不會一直屬於你。”程冬雪事後教育道。
張揚狡黠笑道：“放心吧！在這行，恐怕真沒幾個是我的對手，恐怕連方纔的吳老也未必是。”
張揚不是吹牛，而是自信，過去被困同一天的一千年裏，張揚擁有大把的時光，學了許多東西，可謂是包羅萬象，所學遠超常人所想。
“吳老，等等……”
突然，有一男子，抱着一個瓷瓶追向離開的吳道榮。
聞聲，吳道榮止步，等候。
想必，男子是抱着瓷瓶讓吳道榮掌眼的，然而，吳道榮所長，並不在瓷器，而是青銅金銀器物上。
“小友，請回頭。”吳道榮把瓶子拿在手裏，端詳許久，於是叫住了張揚。
張揚一次可能是僥倖，但兩次就未必了，吳道榮雖不在瓷器上造詣深，但也有所涉足，這瓷瓶年代不夠，價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