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滯住，屋裏突然變得很安靜。
男人幽深的眸子盯住她，一眨不眨的。
常明煙也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莊默臣沒有直接回應，他問：“你想說甚麼？”
“……”常明煙沒有說話，她勾脣一笑，撐着牀坐起來。
然後，她靠近莊默臣。
兩人的鼻尖只微微離了幾厘米的距離，彼此的呼吸幾乎相聞。
常明煙抬手，指腹滑過男人濃烈的眉眼。
“有經驗的男人通常都不會這麼猴急，也不會這麼頻繁。”她的指腹停留在男人的眼角，她輕輕按了按，繼續道：“而你，在我來的這些日子裏，你卻相反，不像是有經驗的男人。”
“所以，你是不是沒有過女人？”常明煙再次問出口。
莊默臣眼睛眨了下，他握住女人在他臉上作亂的手，撇頭看她，勾脣道：“這麼說，你倒是很有經驗了？”
常明煙淺笑，抿脣道：“一般。”
莊默臣哼一聲，扯了扯嘴角：“你東說西扯這些，無非是不想跟我做。不過，你這樣只是延遲罷了，我想做就要做，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不是。”常明煙搖頭，“我是想告訴你，這事兒還有別的玩法。”
“……”莊默臣看着她，眉頭擰了擰，不明白她的話。
常明煙解釋：“我身體是真的不舒服，不過你既然想要，我能用別的辦法幫你。”
說着，她抬起雙手，推了男人的胸膛。
莊默臣沒有防備，居然就那樣倒在了牀上。
他要爬起來，常明煙卻馬上按住他的胸口。
“別動。”女人低聲說。
莊默臣皺眉，不耐道：“你玩甚麼花樣？”
常明煙意味深長的一笑，挑眉道：“你馬上就知道了。”
說着，她彎下身子。
事後，常明煙額頭上冒着一層細細的汗，莊默臣目光盯着她，拇指突然抵上她的下巴。
他挑了挑眉，問：“這就是你說的別的玩法？”
常明煙嗯了聲，說：“夠了吧？”
她是問他，滿足了沒？
莊默臣不說話，只是那樣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常明煙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怵，她扭過身，背對着他，聲音有些不自在道：“我想睡覺了。”
說着，她隨手關上了燈。
屋裏變得黑暗，只有牆上高高的窗戶透進來一點月光，不過也沒有特別明亮。
沉默間，男人跟女人的呼吸淺淺的。
常明煙沒有像她說得那樣睡覺，她睜着眼，靜靜的看着黑暗的屋子。
忽然，身後的呼吸聲靠近，莊默臣從後面摟住了她。
常明煙屏住呼吸，身子不由得變得僵硬。
“你白天的提議，我可以答應你。”莊默臣忽然開口，但卻又說：“不過……”
“不過甚麼？”常明煙急忙追問道。
莊默臣勾了下脣，捏了捏她的腰。
“喂……”常明煙驚喊一聲，皺眉道：“你還沒夠啊？”
男人淺笑一聲，兀自揉捏着，嘴裏繼續道：“不過，剛纔的玩法，我想要的時候你必須滿足我。”
“……”常明煙怔住。
說實話，那樣她挺難受的。
不過，爲了自己能好受點，也爲了讓他放鬆戒備，也許可以答應他。
常明煙抿抿嘴脣，道：“說好了，你可不要反悔。”
“當然。”莊默臣又掐了她一下，作爲回應。
常明煙被捏疼，她不滿的推了推男人的手。
莊默臣沒松，只是放輕了手上的力道。
片刻後，他更近的貼着她。
常明煙很不習慣他這樣的親密，身子比之前還要僵硬。
黑暗裏，男人嗓音微啞的開口：“你有沒有給顧恆北做過？”
“……”聞言，常明煙怔住。
往常，兩人只要一觸及顧恆北，氣氛就會變得劍拔弩張。
而此時，莊默臣的聲音很平和。
可能還有一絲緊張，不過只有他知道。
常明煙一直沒說話，莊默臣等得不耐煩，便又狠狠掐了她一下，命令道：“告訴我。”
“疼啊。”常明煙咬着牙悶哼一聲，打了下男人的胳膊。
莊默臣等着，好半晌之後，常明煙抿抿嘴脣，纔開口：“你是第一個。”
不知道爲甚麼，聽到她說自己是第一個時，莊默臣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揚了揚。
常明煙說完，閉着眼睛舒了一口氣，她往外推男人的手，有些嬌嗔道：“我真的想睡覺了。”
莊默臣這回沒再堅持，順從的抽回自己的手。
下一秒，他伸長手臂，搭在女人纖細的腰上。
之後，兩人都沒再說話。
漸漸地，男人的呼吸聲變得沉重起來。
常明煙聽着他呼吸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
她不明白莊默臣爲甚麼會這樣問，更不明白他今晚難得的溫柔。
難道說，爲了那種事，男人都會變得心軟嗎？
常明煙不禁想到顧恆北，她跟他青梅竹馬，自高中起就開始交往談戀愛。但常國昌和許悅清對她家教甚嚴，她跟顧恆北之間也只是停留在接吻和擁抱。
再進一步的親密，兩人沒有過。
即便是後來兩人訂了婚，也沒有打破那道防線。
莊默臣是她目前爲止，唯一的一個男人。
想到這兒，常明煙心裏有些難受。
一開始，她並不相信莊默臣的話，顧恆北是那樣溫和體貼的人，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呢？可是，莊默臣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面前重複提起顧恆北的罪行，罵他是斯文敗類，衣冠禽獸的畜生。
漸漸地，常明煙心裏也有些模糊了。
她是被莊默臣洗腦了麼，竟然也開始懷疑起顧恆北來。
也許是吧，常明煙弄不明白了。
懷着這樣的疑惑，常明煙漸漸入睡過去。
很奇怪，她居然夢到了莊默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