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停站。
臥鋪內的男子也慢慢醒了過來。
一行人飛速的從四面八方匆匆趕了過來,停在男子不遠處。
空青面色微微焦急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少爺,您沒事吧?!”
“無礙。”男子坐起身,拿過保鏢遞過來的溼手帕擦了擦瓷白修長的手,餘光瞧見牀上一腳落下了一塊玉佩。
墨時琛拿起玉佩細看,這就是一塊普通的玉佩,但上面刻着一個蔣字。
蔣……
忽然想到甚麼,墨時琛開口問道:“老太太給我定的媳婦是不是蔣家的?”
“是的,少爺。”空青點點頭。
“他們家是不是有個女兒,是傻子?”
“少爺你怎麼知道的?”空青目露疑惑,但還是如實回答:“蔣家的小女兒從小被丟在鄉下養,是個傻子。但少爺,你要娶的是蔣家大小姐。”
“跟老太太說一下,我要娶這個傻女兒。”
墨時琛面無表情的起身,離開車廂。
空青驚了,這啥意思,慌忙追上去:“少爺,那丫頭是個傻子啊。”
“嗯,娶了傻子纔有意思。”
——
蔣家。
站在別墅門口,蔣安笙眯起雙眸,仔細打量着眼前漂亮的歐式聯排小別墅。
據外公所說,這棟別墅,是母親陪嫁過來的。
當年,母親去世後,她的父親蔣呈就迫不及待地將孫月茹娶回家。
她也因爲誤吃了藥,導致她神志不清,父親以爲她是傻子,不想丟人,就把她送到了鄉下。
這十幾年來對她不管不問,所以一直以爲她還是傻子。
想想,還真是諷刺。
但她卻不準備揭穿。
因爲她不想嫁給墨家身患重疾的男子,索性裝傻到底。
想來墨家應該不會接受一個傻子當媳婦吧。
再者,她回雲城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就是調查母親和外公的死因。
這邊,蔣安笙被人領着進了客廳,蔣家一家人正在客廳裏喫飯,氣氛和諧。
“老爺,夫人,小姐回來了。”
她被陳媽牽着,看向他們的時候眼裏滿是純真,一直傻笑。
這幅樣子,看的蔣呈直皺眉。
蔣安笙衣服皺巴巴地,鞋子上也都是泥土,配上她那滿是髒兮兮的臉,簡直讓人倒盡胃口。
“你怎麼就這幅樣子進來了?邋遢死了,我們正喫着飯呢,差點就吐出來了。”
蔣婉兒聲音尖利,毫不掩飾對蔣安笙的厭惡。
蔣安笙突然甩開陳媽,大步走到桌前,看到滿桌的食物,用手抓起來就喫,狼吞虎嚥的樣子,彷彿餓了很久。
蔣呈驚地往後退了兩步,怒吼道,“你這像甚麼樣子!”
他聲音極其冷厲,嚇得蔣安笙哆嗦一下,清澈如水的明眸充滿了水霧,委屈地看了蔣呈半晌,突然“哇”地大聲哭起來。
“他兇,好凶,他是壞人,大壞人!”
蔣安笙扔掉手上的食物,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哭鬧。
孫月茹連忙上前溫柔安撫,裝作一副好意的模樣:“阿呈消消氣,你跟一個傻子置氣甚麼,不如把她關到地下室去,眼不見爲淨!”
一旁的陳媽聞言,頂住壓力上前提醒:
“怎麼說也是三小姐,把她關到地下室,傳出去怕是對老爺聲譽有影響,最好還是整理一間房間出來,而且……”
她話音未落,蔣婉兒理了理身上的限定香奈兒裙子站起來,沒好氣說:“整理甚麼,兩天後就要嫁給墨家,蔣家就沒有甚麼三小姐了!”
蔣安笙微低着頭,凌亂的髮絲掩去了她大半張小巧的臉,這會兒哆嗦地縮在餐桌旁,沒人看到她嘴角的冷笑。
鳩佔鵲巢。
逼着自己代替蔣瑤嫁給身患重疾的丈夫,連個房間都不捨得給她住,還真是惡毒至極!
蔣呈此時已經沒了胃口,喊來管家,冷聲交代:“把她關到地下室去,不要讓我看到!”
叫她回城,要不是爲了利益,早就把她扔出去了。
他狠狠剜了蔣安笙一眼,轉身上樓。
“去,幫我拿一份狗食來。”蔣婉兒站起身,直接吩咐一旁的傭人。
聽到她的話,蔣安笙緊皺着眉,下一刻便被人拽起來,拉着跟在蔣婉兒後面,直接往地下室走。
陳媽瞧着一行人,微微嘆了口氣。
剛到地下室,蔣婉兒便狠狠推了蔣安笙一下,拿過傭人手裏的狗食,朝地上一甩,那狗食瞬間散落一地。
“你不是餓了麼?喫吧!”
“有一點點剩餘,我都會拿刀子在你臉上畫個小花貓。”
蔣婉兒盯着蔣安笙,似是要看清她是真瘋還是假瘋。
蔣安笙眸底閃爍着冷冽的碎光,她裝着喜歡的樣子,抓起一把狗食,“好多好喫的。”
那狗食帶着餿味,是各種剩飯剩菜混成一團,只是看着就讓人作嘔。
蔣婉兒看着蔣安笙開心的樣子,臉上滿是嫌惡,心中冷笑,還真是又傻又蠢!
“都是好喫的,你快喫吧,不要剩!”
“真的嗎?你要喫嗎?給你嚐嚐……”
她拿起手上的狗食便往蔣婉兒身上衝,蔣婉兒沒有絲毫防備,被她手上的狗食弄的一身都是。
“啊——”
蔣婉兒驚聲尖叫,看着她身上限定版的香奈兒裙子,氣到發瘋。
這可是她花了二十三萬纔買的裙子。
整個雲城只有兩條!
現在裙子上都是狗食,這讓她晚上怎麼穿去酒吧炫耀!
還沒等她發怒,就看到蔣安笙拿着狗食緊跟着過來。
“滾開,你個傻子!”
蔣婉兒連連後退,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扭到了腳腕,痛的她臉色發白!
這時,蔣安笙直直撲倒蔣婉兒身上,一把便往蔣婉兒嘴裏塞。
“你給我滾開!你個傻子,賤人,走開……唔唔——”
蔣婉兒抗拒着,想要拼命避開蔣安笙拿着狗食的手。
蔣安笙眼裏寒光一閃,一手扒着的嘴脣,手指卡着她的牙齒,使勁狠狠地把她牙關翹起,另一隻手把狗食猛地往裏面塞。
那狗食糊的蔣婉兒滿臉都是,蔣婉兒拼命往嘴巴里面扣,想要把狗食吐出來。
蔣安笙笑嘻嘻地跑開,開心地說:“有好喫的大家一起分享。”
吐完之後,蔣婉兒被傭人七手八腳地扶起來,她擦着臉上的狗食,氣到發瘋,怒氣衝衝蔣安笙走去,揚起手就要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