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急着去會老情人？”
唐墨凌低啞的聲音響起，蘊含着風暴。
蘇涵看着他的眼睛，不解越來越重。
“哪個老情人？”
“看來你還有很多老情人。”
唐墨凌冷漠地把手機扔到她邊上。
蘇涵一看，來電顯示着秦卻的名字。
心頭一凝，這個號碼雖然存在通訊錄中，卻多年未曾響過。
此刻響起，在唐墨凌眼裏有着另外一番意味。
蘇涵抬起手指，輕輕按下了結束通話。
“心虛了？”唐墨凌將她這個行爲當成不過是做給自己看。
她抬眸，眼裏清澈見底，沒有一絲隱瞞。
“你知道的，我沒有。”
從昏迷到現在，她沒有碰過手機，他明明看着，卻依舊把莫名的罪名推到自己身上。
唐墨凌心尖像被撓着一樣，臉容更是沉默。
他知道，可是他不相信。
“回國以後就迫不及待聯繫他，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沒有。”
他的嗓子像含着冰塊，吐出來的話語冰冷刺骨。
明明是夏天，蘇涵覺得比冬天還冷。
“我沒有換號碼。”
明明是陳訴的話，說出來她覺得解釋的意味更重。
“一直不換號碼，就是等着他的電話麼？”
他臉上的質疑越來越明顯，這麼多年，自己就未曾相信過她。
像是帶着些希望，蘇涵抬起頭看着唐墨凌。
“如果我否認，你相信嗎？”
清脆的話音剛落，接下來的是無比的沉默。
得不到他的答覆，蘇涵自嘲着。
知道解釋沒用，她還是這麼做了。
蘇涵覺得自己有些傻，卻不值得可憐。
她抬起慵懶的眼眸，這話再說下去也是沒意思。
“唐少爺，你可以離開了。”言語中有着不屑的感覺，她第一次厭倦了與他對話。
唐墨凌修長的雙腿並沒有挪動。
深邃的眼眸打量着她，“蘇涵，你以爲這種把戲就能讓我看上你？”
“原來你不喜歡我這樣子的？”
蘇涵恍然大悟，嘴角的笑意有刻意的燦爛。
“那這樣的呢？”她的眼眸多出了一抹楚楚可憐的水潤。
如果沒有記錯，沈蔓眼睛中的情緒也是這般。
唐墨凌厭惡地皺着眉頭。
“這就是你勾.引男人的手段？”
他上前一步，緊緊捏着她的下巴。
蘇涵喫痛間，似乎聽到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
她努力維持着笑容，脣色蒼白。“男人都愛這套，不是嗎？”
她的話好像刺激着唐墨凌，下巴的疼痛加重。
“回到陽城，收起你那些不必要的把戲。”
“唐家不需要放蕩的女人做孫媳婦。”
蘇涵疼着，他的話卻清晰在耳邊迴響。
一直刻在腦海裏，盤旋着揮之不去。
兩人就這麼僵持對望着。
蘇涵的手機再次響起，唐墨凌與她的視線在交錯間落在手機上。
想拿過手機，抬手之間手背的疼痛讓她怯了一下。
唐墨凌已經鬆開手，把手機拿起。
“還給……”蘇涵話沒說話，他已經按下了通話鍵。
稍稍一愣，她只好訕訕閉上嘴巴。
唐墨凌故意按下了擴音鍵，秦卻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
“蘇涵……”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帶着莫名的想念。
蘇涵心裏一沉。
這種帶着纏.綿氣息的語氣，她覺得自己跳進太平洋也洗不白了。
唐墨凌含着一抹微笑，眼中的殺意卻如此明顯。
“我是唐墨凌，我夫人現在不方便接你電話，秦律師有事嗎？”
他記得，當年秦卻也是這麼糾纏着蘇涵的心。
他們現在是舊情復燃麼？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一愣，沒想到居然會是唐墨凌。
秦卻沒有說話，空氣中只有沙沙的電流在蔓延。
做賊心虛……
他輕笑，笑容印入蘇涵的眼裏，驚心得很。
“如果秦律師沒事，請不要隨意騷擾我夫人，她會覺得很煩惱。”
不等對面的人反應，唐墨凌直接掛了電話。
坐在牀上的蘇涵在他眼裏似乎是骯髒的病毒。
他下一步的動作狠狠刺着她，疼痛蔓延至骨髓深處。
把手機扔到牀上，砸中了蘇涵的膝蓋。
她沒有想象中的解釋，只是莞爾一笑。
“謝謝唐先生幫我拒絕了這朵桃花。”
唐墨凌挑眉，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你太自以爲是。”
聲音的盡頭全是冷漠，“唐家的臉你丟不起。”
蘇涵點頭，“我丟不起，你也丟不起。”
“我可以跟秦卻再無牽連，你也可以一輩子不碰我。”
她抬起頭，眼睛的深處有着他不能踐踏的高傲。
“但是，你要跟沈蔓斷絕關係。”
蘇涵知道自己過去對不起沈蔓，但那都是過去。
現在她纔是唐墨凌身邊的女人，儘管他深深厭惡着自己。
蘇涵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小女生，幾年的蛻變讓她意識到公平在一段婚姻裏的重要性。
既然唐墨凌爲了這點面子不會離婚，那她也要爲自己爭取點甚麼。
唐墨凌往後退了一步，似乎要把眼前的人看得更全面。
“就憑你，也配與我談條件？”
心裏詫異着，他的眼神更是不屑。
蘇涵，不過是蘇家賣出來的商品，一件商品有甚麼權利與主人談條件。
蘇涵沒有表現出意外，“很快你就會知道我配得上。”
“你想用甚麼來證明？”
唐墨凌肆意地看着她，像是打量着一件商品那樣。
“是用你這不知道經歷過多少男人糟蹋的身體麼？”
大步上前，他一把抓住了蘇涵的肩膀。
輕盈的骨感讓唐墨凌意外。
蘇涵一直很瘦，可是她的骨架更小，身體的肉長得恰到好處。
他捏着她的肩膀，卻不覺烙手。
“啞巴了？”唐墨凌的大掌在她身上肆意遊蕩。
像是在調戲，也像在羞辱。
醫院單薄的病人衣服阻擋不了他手掌的溫度。
手心熾熱的感覺夾帶着冰冷穿過蘇涵表層的皮膚，連同血液一起變的冷熱交織。
在他富有節奏的手掌帶動下，她的臉上微微泛紅。
蘇涵眼中有些迷離，抬眸間，把他眼裏厭惡與戲弄全納入心裏。
“你不是有潔癖嗎？”
冷清的聲音在他耳邊迴響着。
蘇涵笑臉如嫣。
唐墨凌臉色一沉，大掌離開了她的肩膀。
“是挺髒。”他厭惡地看着自己的手。
他擠着掛在牆上的消毒液，一次次地消毒着。
蘇涵的心隨着他每一次的消毒，溫度就下降一度，逐漸冷卻。
良久，她才聽到唐墨凌說，“經歷了那麼多的男人，你的臉皮倒是薄。”
他這是赤裸裸的嘲諷。
她剛剛的迷離他全看在眼裏。
蘇涵覺得難堪。
“你們男人最喜歡的就是這樣。”
她經驗老到的樣子，唐墨凌瞬間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