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祕的大叔

我推了他一把,他醒過來看着我。

“你幹嘛呢,怎麼跑我牀上來了,舔我的臉幹甚麼?”我脫口道。“沒有哇,咦?我怎麼跑你這裏來了,我做夢了,夢見一個漂亮妞,我正舔盤子呢?”

我說道:“你今天晚上好奇怪啊,自從勾搭上了那漂亮妞,你整個人都變了。”

杜子騰似乎也有些懵了,從我牀上下來,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牙癢癢,得咬着甚麼東西兒才舒服些。”

“是不是上火發炎了,你小心點,早些睡吧。”我安慰道。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喫早飯的時候,半晌一言不發。

我忍不住開了口:“兩個女孩身上有股味道,就是給死人燒紙的香灰味,你身上也有了,騰哥。”

“嗯,我也有些納悶呢,別想這麼多了,反正你看你我這不都沒事嗎?”

“嗯,也對啊,但是我們不要掉以輕心。”我說道。

“怕個鳥啊,我身上帶着刀子呢,告訴你,這瑞士軍刀,是我老爹找人開過光的,甚麼鬼怪都不怕的。”

我們聊了幾句,又重新扯到了女人的話題上,我問他微信上的社會你黑哥到底是甚麼來路,杜子騰坦白道:“是帖主主動要求加我的,我只交了500塊錢的訂金,其他的甚麼也不清楚。”

“原來是這樣,嗯,不過我們也不用太擔心,反正火車上人多也不會出現甚麼大意外,就是小心錢包別被人摸了去。”我道。

又到了晚上,還是昨晚的那個時間段,那個奇怪的女孩又來找我了,後邊跟着另外一個陌生的女孩,我們邀請她們進入我們的包廂內,她們坐了下來,喝了幾罐啤酒。

杜子騰問道:“你們叫什名字?”

“我叫阿雅,這是我的妹妹陸婷婷。”

那個身材略微削瘦的女孩,介紹說道。

“阿雅,好名字啊,你們是哪裏的學生,我聽說你們是藝術學院的,還是模特?等有機會,我找你們一起去海南旅遊,怎麼樣?”

那個女孩嗤嗤的笑着,然後答道:“我們可不是甚麼藝術學院的,我們是衢州美容美髮職業技術學院的,我們的專業是入殮師。”有酒窩的姐姐說道,她是杜子騰昨夜約的那個女孩。

“入殮師是甚麼東西?”杜子騰少見多怪的問道,我特別想抽這孫子一巴掌,也不知道從哪搞來的女孩,這TMD是給死人化妝的技術行當。

“入殮師……就是給你化妝、美容,還有美甲呢?”

阿雅咯咯的笑了起來。

我不由得心中一寒,卻被另一個女孩婷婷拉住了手臂,上次我們並沒有做,顯然她有些生氣,開始撩撥我,這時候我可沒有那麼多閒工夫搭理她。

我心道:壞了,這貨來歷不同尋常……

我苦苦的思索,昨晚碰見的那個大叔,他是不是看出了這女孩有甚麼怪異,故意提醒了我一句。

這時候,杜子騰的手已經攀附在阿雅的小蠻腰上,推了推我,讓我出去。

我剛想拉住他說一下有古怪,可他老大不樂意,推搡了我一把,就關門而去了。

陸婷婷盯着我的眼晴,我有些不知所措,她埋怨道:“你昨天晚上怎麼跑了,人家還沒有好好看看你呢,你是處吧,嘻嘻。”

“我……我哪裏有啊,誰是處啊!切。”我結巴道。

“那你怎麼不敢跟我來,怕我吃了你嗎?”她白了我一眼,明顯有一些瞧不起我。

我想起之前被前女友擺了一道的事,難道我就這麼慫嗎?

心道:不管你是人是妖,今天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我一賭氣,拉着她的手疾步走向了洗手間,我畢竟是個新手,內心裏“噗通”跳個不停,手心裏也滲出了一些汗水。

她似乎沒有察覺,或者說沒有在意,挽起了我的胳膊,神祕的說了一句:“那你可別不負責任啊。”我頓時心裏樂開了花,這小丫頭可真調皮。

關上了洗手間的門,她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眼裏盡是一種莫名的渴望,飛速的解開了我的襯衫,我感覺她冰涼的手指,劃過我的胸膛,像在期待着甚麼一般,表情也很急躁,尖銳的指甲劃的我有些疼,我也不甘示弱,攬住了她的腰。

正當我準備行動的時候,我看清了她的模樣!

“啊!”

我尖叫了一聲向後退去。

這哪裏是一個女孩呀,她長着一隻巨大的血肉模糊的貓兒臉,黑洞洞的眼眶裏全是污血,像是墨汁一般的流淌了下來,她猙獰的對着我笑。

“啪”的一聲,一個眼球爆裂開來,噴射的黃漿水直接灌進了我的嘴巴里,我的舌尖一陣鹹腥的觸感,彎腰吐了出來。

“救命啊!”

砰的一聲!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衝進來一個人,奇長的手指夾着一道黃色的符,恍如武俠小說中的招式,不偏不倚,正中那個爛貓臉女孩的眉心。頓時間,那個女孩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怪異的聲音像刀子刮在瓷板上。

整個身體都在不停的搖晃着。

頓時,那一張鼓囊囊的貓臉,像一個撒了氣的皮球,慢慢的,一寸一寸的開始塌陷開來,嬌小的身軀,如同火燎的塑料瓶子似的,呼啦的一陣怪響,萎頓了一地。

最後,剩下幾件散發着腥臭的小件衣服……

還有一股很熟悉的類似於樟腦球的味道,讓我瞬間清醒了許多。

我仔細一看,這是一個身穿道袍的S馬特髮型的女孩。

她的年齡和我相仿,眉宇間卻透露着一種飽經風霜的成熟,臉上帶着一絲鄙夷的神情,手裏捏了一個結印,拿着一支古銅色的照妖鏡,手腕上紋着一條花鱗大蟒的圖騰,吐着一條長長的信子,也是格外的嚇人。

這時候,她嘴裏面唸唸有詞,正在把一地的灰燼,衝進下水道。

“你是人還是鬼?!”

我亂了分寸,張口說道。

她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我的臉上。

“真看不出來,你這色鬼有甚麼地方讓師傅他老人家看上的,算你上輩子積德了,我也只會救你這麼一次,哼。”

這一切來得太快,我有些回不過神來,我尾隨這個穿着道袍的女孩,走出了洗手間。

我突然想起了在包廂臥鋪裏的杜子騰,急忙道:“我還有一個朋友,你快去救救他。”

“救?我看就不必了,天行有常自是命中註定,該死的也活不過來了。”那冷麪女孩嗤笑道。

“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大師!”我焦急道。

她一記粉拳打在我的鼻樑上,手指磕在了我的腦門上,我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列車輕輕一晃,我猛然驚醒,手心裏都是汗水。

此時,列車播報器正在用和藹的聲音說道:“各位旅客,列車即將到達贛西車站,請在車站下車的旅客,準備好自己的行李,準備下車……”

我醒悟過來,上下檢查了一下身體,沒有甚麼異樣才放下了心,只是好像丟了錢包,心下一頓煩悶。

雖然裏面沒有多少錢,但還有我很多其他重要的東西啊。

我扭過頭,看見杜子騰沒甚麼動靜,如同一隻死豬似的睡的正香,我叫了他幾聲,他沒有理我,我只好使勁搖了一下,他沒有動靜,反而臉上呈現着一種詭異的微笑。

我湊近了仔細一看,在他的脖子上,有兩顆黑色的小孔,周圍已經長了一小撮白毛。

我抬起杜子騰,準備呼救。

突然,胸前的玉墜傳來一陣冰涼之意。

霎時間我清醒了很多。

包廂的門開了,一行三個人走了進來。

我抬起頭來,看見那個熟悉的大叔,扭過頭,正在對我笑,身邊還有一個傻大個子,身背一柄巨大破舊的油紙傘,上面有些奇怪的花紋,好像是梵文,手上提着一個大的藍條紋的編織袋,胳肢窩裏夾着包袱,活脫脫一走南闖北的雜耍戲子。

黑豆一般的小眼睛,炯炯有神,笑的格外讓我捉摸不透。

在他們後面,還有一個身穿迷彩短褲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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