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若是這機會讓馮氏搶了去,自己豈不是落下不顧婆母虛情假意的罵名?

且,待老夫人醒來,定然會感激救了她的人。

不管江羨月這死丫頭還有甚麼陰謀詭計,哪怕馮氏翻身,老夫人也會看在救命的恩情上護着自己。

“老爺,我身爲正妻,怎可把如此重任丟給別人?”容氏顫抖着身體,一副仍舊害怕的模樣,眼眶紅紅如同小白兔,“還是讓我來吧!”

“容兒!好,好!我沒看錯人!”江父立馬放下扶着馮氏的手臂,轉而攙起容氏來。

這戲劇性的變化落入衆人眼中,其中內涵不言而喻。

江羨月眼中鄙夷,靈活地轉動小刀,伸手抓住容氏的手腕摁在桌上,清冽的眸低閃過一絲戾氣。

既然你如此配合,那我可不能辜負了你這渾然天成的好演技!

手起刀落,折射過寒光,一縷鮮血濺出染紅了江羨月的衣襬。

動作之快狠準,讓太醫令都不由得瞠目結舌。

這丫頭是做外科的好材料啊!

“啊!——”

容氏的哀嚎聲響徹整個庭院,其中哭腔令人聽着便不由得膽寒。

一節小指險些滾落在地,白色的帕子落下,將其包住,隨即用細繩紮好收入袋中。

從始至終,江羨月的臉色都不曾起過半點漣漪。

別說手指了,人體的哪個部位是她沒有剖過的?甚麼大出血是她沒有見過的?

錐心刺骨的疼痛傳來,容氏渾身顫抖,臉上冒出冷汗,被傷痛覆蓋的眸子裏,溢出濃烈的恨意,一口銀牙都恨不得咬碎了。

正在這時,一個小廝急匆匆地跑進來,看到這一幕趕緊低下頭,聲音顫抖:“老爺,大夫人,大姑娘和大姑爺回門來了,正往這兒來呢!”

江父立馬動身,經過時指了指小廝的鼻子,厲聲道,“叫三皇子殿下和皇子妃!”

“是聽雨,聽雨和三皇子殿下來了......”容氏捂着流血的傷口,豆大的清淚落下,眸中升起期盼的目光,說話時氣若游絲,好不可憐。

太好了,太好了,她女兒回來了,有人給她撐腰了。

這下,還看江羨月這個賤人怎麼猖狂!

太醫令爲容氏包紮着斷指處,暗暗腹誹,這國師府真是水淺王八多,那些人口興旺的大家都沒敢出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月月,你......你要不避一避?大小姐回來了,怕是不會放過你。”馮氏艱難地挪着步子走到江羨月身邊,壓低嗓音,透露着濃烈的擔心。

江羨月眼中毫無懼色,反而輕嘲地勾起薄脣,面露黠光。

這對狗男女回來得正好,還省得她再跑一趟。

處理了容氏,接下來就輪到他們了!

這國師府苛待過原主和原主母親的人,一個接着一個,她江羨月必然會追究到底,誰都跑不了!

江府院外,一道衣着貧寒的身影扒在牆頭,將方纔的精彩場面盡收眼底。

嘴角不經意間噙着笑意,南風闕那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瞳中興趣盎然。

這姑娘救他時那樣呆萌而乾脆,此時卻雷厲風行,坑人於無形。

有意思。

忽然,他眼簾中走入人影,立馬伏底身子,藏於樹後,透過縫隙繼續觀察着院內的情況。

只見一對新人匆匆步入,來勢洶洶。

水粉色廣袖襯着江聽雨膚如凝脂,身旁的男人華服之中玉樹臨風,正是三皇子南舟言。

若不是南風闕心知肚明他們的陰謀,恐怕會被這外表輕易欺騙。

他冷笑一聲,正伏下身去,忽然瞟到江羨月嘴角微微揚起的戲謔笑意,南鳳闕眉頭一挑。

這丫頭,莫不是又有鬼主意了?

江聽雨方一進來,便迎上江羨月直勾勾的目光,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倏爾,她目光落在容氏的斷指上,霎時間小臉慘白,:“娘,你這是怎麼回事?”

容氏支支吾吾地,半天才說出原委。

憤恨的目光頓時聚焦在江羨月身上。

“妹妹,你這是甚麼意思?”江聽雨細眉蹙起,霎時哽咽住,眼眶一紅,“你雖不是孃親生,卻也從不缺衣少食,爲何如此狠毒,竟然斬斷孃的手指!”

沒聽到說是爲老夫人作藥引麼?

江羨月抬起眼皮,冷然反問:“容氏爲救祖母而斷指,你是覺得這樣不對?”

如此一問,江父嚴厲的目光頓時轉向江聽雨。

“不是,”江聽雨身子微微一顫,轉而疑惑,“可妹妹從不習醫術,如今張口就要喊打喊S,誰知是不是徇私?誰知,今日要的是手指頭,明日又會要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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