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菁菁醒了

這一場手術明明耗時不算太長,總共也不過才七個小時而已。但是,手術室裏的人卻猶如做了一場噩夢,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他們還不知道,等到傅司寒知曉了白菁菁最後的情況,還會有怎樣的一場大風暴襲來。

年輕醫生看着躺在手術室裏另一張牀上的寧夏,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真的和外界傳聞一樣不折手斷、 恬不知恥嗎?

可是,爲甚麼,她爲了救白菁菁願意以血換血?

明明她自己的身體都已經孱弱不堪了,但在白菁菁失血過多的時候,她還是強烈要求用她的血?僅僅正是因爲她說的“她欠她”嗎?

剛剛在給白菁菁截肢的時候,突發了一個意外險情,就是白菁菁大腿上的動脈被碰到了,瞬間就失去了很多血,就連心跳也都開始加速變得不正常了。

然而,醫院血庫根本就沒有能夠與白小姐匹配的血袋,只有寧夏的血型纔可以剛好匹配上。她也毅然決然地讓他們抽她的血。

也就是這一抽,直接造成了寧夏昏迷了近兩個小時了。剛剛給寧夏做檢查,他才發現,她的身體不是一般的差。

其實,剛剛他是在把給白菁菁截肢後的善後工作做完之後再出去的。但是寧夏還沒有醒來,也是寧夏強制要求一定要她醒來之後纔可以開門出去。所以,手術室裏的醫生現在都在等着她醒過來。

暮色降臨,萬家燈火給黑暗中的z城染上了一層光暈。

從昨晚開始,z城就在下綿綿小雨,就連空氣中也都帶着一股清寒。

晚上的醫院很是靜謐,靜謐到容易讓人胡思亂想。沒有奔跑疾馳的腳步聲,沒有哭天搶地的求救聲,也沒有刺耳的鳴笛聲。猶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奏一般,靜得讓人有些害怕。

寧夏拖着疲累的身軀回到了醫院給她分配員工宿舍,一躺下,渾身就像散了架一般。她覺得,可能明天起不來了。

寧夏慘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嘲諷地搖搖頭。這次,傅司寒應該是不會放過她的。她讓他心中的白月光身體殘缺了一部分,那個男人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她呢?

她不後悔自己擅作主張救了白菁菁。只是有些遺憾,還沒有見到兒子。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兒子了。

寧夏想着,說不定傅司寒看她可憐,允許她見孩子的最後一面呢?

人嘛,一輩子這麼短暫,總要有些盼頭纔好,不是麼?

寧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昏昏沉沉,渾渾噩噩地。她只知道,這一覺全是噩夢,掙不脫,醒不來。

三天後……

第一人民醫院傳來了一個好消息:昏迷五年的白菁菁白小姐就在今天早上突然醒了。眼珠子會動,嘴巴能說話、手腳都沒壞。唯一有殘缺的,就是那雙腿。寬鬆的病服下,左腿處總是空蕩蕩的。

很多人都說寧夏是公報私仇,爲了得到傅先生,故意讓白菁菁這麼一個美人失去了左腿,十分可憐。

也有人說寧夏醫術不減當年,不過三日,就讓昏迷五年的植物人醒來。

還有人說,寧夏纔是最可憐的那個人。

總之,這一切傳言,似乎都與傳聞中的那個“惡毒女配”無關。自從白菁菁完成手術之後,也沒有人再見過她,或許她本就不值得關注。

白菁菁活了下來,這讓寧夏鬆了一口氣。

她活了,總比如同一個活死人一般躺在牀上要好。這樣,至少寧夏還有一個可以開口爭辯的機會。

八樓的超級vip病房裏,明明應該有初醒的喜悅,卻硬生生被一股壓抑的氣氛給籠罩着。

白菁菁倚靠在病牀上,笑容甜美,“寒哥哥,沒事的。不就是少了一條腿嗎?菁菁可以的。”

她在安慰傅司寒。

可每當傅司寒看見她柔弱蒼白的臉上那一抹故作堅強的笑容時,他竟然有些莫名地心虛和愧疚,甚至不敢正視她。

每次當他無法面對的時候,他都恨不得找到寧夏,一把掐死那個擅作主張的女人。

白菁菁看着傅司寒挺直的脊背,一張小臉上全是滿足,“菁菁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寒哥哥。我已經很滿足了。寒哥哥,是菁菁讓你不高興了嗎?”

“沒有。不是你。”傅司寒轉身替她捻好被子,“纔剛醒來,別胡思亂想了。等你身體完全恢復了,我們就結婚。”

然而,在說完“結婚”兩個字後,傅司寒竟然有那麼一刻遲疑了。但在看到白菁菁臉上的愉悅時,他卻再也狠不下心腸去說其他的了。

“甚麼?”白菁菁煞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紅暈,眼裏盡是興奮,但高興不過三秒,就立刻變成了憂心忡忡,“可是寒哥哥,我這個樣子,應該不配做你的新娘吧?”

“傻瓜,沒有甚麼配不配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好起來,然後美美地做我的新娘。”

“嗯。”白菁菁一臉幸福地靠在傅司寒的懷裏。

等到白菁菁睡下之後,傅司寒才起身走了出去。

剛一跨出病房,他的臉色猛地一沉。

“她人呢?”

“誰啊?”肖奕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寧夏,那個女人死去哪了?”提起寧夏,傅司寒就一腦門的火。

那個囂張的醜女人,竟然敢擅自做主把菁菁的腿給截肢了!該死!

的確,現在的寧夏只用一個“醜”字來形容就足以了。面黃肌瘦、雙眼凹陷、皮膚粗糙,下巴處還有一條三厘米左右的疤痕。不管是說話,還是走路,都是一幅要死不活、慢吞吞的模樣,就像一個要即將遲暮的老太太一般,沒有一絲生氣。

看着傅總髮這麼大的火,嚇得肖奕立馬脊背挺直,標準軍姿站立,“醫院的人說,這兩天寧小姐請假了。”

“誰給她批的假?我纔是她老闆!趕緊叫她滾過來。”傅司寒眉梢冰冷,周身冒着寒氣,周圍的空氣又低了好幾度。肖奕趕緊拉開了距離,站遠了好幾步。

“醫院的人說她已經病了好幾天了,高燒不退,40度。昏迷在宿舍裏,幸好是被人發現了,否則估計人都燒沒了……誒誒,傅總,我還沒說完呢。”

“在哪?”

“就在下面的那個樓層,14號病房。”

看着傅司寒大步離去的背影,不像是去興師問罪,倒像是趕着去送關懷的模樣。肖奕神色古怪,總感覺哪裏怪怪的,自己卻又說不上來。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字號變小 字號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