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跪下來,求我

寧夏是一個人住的宿舍,因爲她的“特殊身份”,醫院裏的醫生、護士,甚至是清潔工都不願意和她住在一起。

所以當她發燒癱在牀上的時候,也就沒人知道了,衆人只當她又被張欣兒“分配”到其他的崗位去了,也沒人會在意她一個掃廁所的阿姨。

最先發現寧夏發燒的人還是三天前和她一起並肩作戰的那個年輕醫生。年輕醫生姓梁,叫梁仕嘉,是一名入職第一人民醫院不久的海歸醫學生,醫術不錯。

自從那天和寧夏“合作”了一臺手術之後,梁仕嘉心裏久久對那抹堅定瘦小的身影揮之不去。他欽佩她的醫術,卻又不恥她的爲人。所以他想找個機會來問明白。只要寧夏說五年前的事情不是她做的,他就信。

然而,當他來到寧夏的員工宿舍後,敲門沒人回應,又想着那天給白小姐輸了將近半身的血,擔心她會發生甚麼意外,便破門而入。果然,一進門就看見了臉被燒得通紅的寧夏,迷迷糊糊地躺在牀上說胡話。

“你身體好些了嗎?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裏難受?”梁仕嘉看着自己坐起來寧夏,給她倒了杯水,一邊給她換掛瓶一邊嘟囔着,“我說你這人就是太傻了。明明可以立馬在社會上徵集血液的,幹嘛還要自己去獻血?把自己害成這樣。等着別人你頒發好人獎麼?”

明明是有些斥責抱怨的話,寧夏聽了眼中卻有些氤氳。

她似乎好久都沒有聽到這種關切的話了,久違的溫暖讓她的鼻頭忍不住發酸。

“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梁仕嘉並沒有發現寧夏的異樣,以爲是她身體哪裏不舒服了。

寧夏吸了吸鼻子,努力地眨眨眼,搖搖頭,說話仍舊是慢吞吞的,“沒事。可能是睡久了有些餓了,有點犯胃酸。”

她也沒想到,出獄後第一個關心她的人,竟然是認識不過三天的梁仕嘉。

聽見寧夏說餓,梁仕嘉才反應過來,懊惱地拍了一下前額,然後從旁邊的桌子上搗鼓了一陣,掏出了一個打包餐盒,“我給你買了餃子,還熱着,你喫點。”

寧夏點點頭,準備伸手接過餐盒,但在手伸出去的那一刻,右手手背上的傷痕讓梁仕嘉愣住了。

“你手怎麼了?”梁仕嘉驚愕地看着她,見寧夏要縮回自己的手,梁仕嘉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她的手抓住,“是誰欺負你了?”

明明是問句,語氣中卻帶了一股肯定。

“沒,不是,沒有人欺負我。”寧夏推搡着,把自己的手從梁仕嘉手中抽了出來,迅速地蓋在被子下。

“是不是張主任她們?”梁仕嘉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知道張欣兒有意折騰寧夏,但沒想到,她們已經上身到了醫院霸凌了。太過分了!

“你爲甚麼不報警,讓警察處理呢?”知道寧夏龜縮的性子,梁仕嘉嘆了口氣,從背後的櫃子裏找了一支藥膏出來,“我幫你上藥。”

爲甚麼不報警?寧夏也不知道爲甚麼。或許是五年的牢獄之災讓她條件反射地害怕警察,又或許是怕警察來調解之後,張欣兒等人只會更加變本加厲地欺辱她。

總之,她覺得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自己忍忍,就沒事了。

梁仕嘉給她上藥特別的仔細和認真。寧夏看着坐在牀邊認真給她上藥的梁仕嘉,一時間有點不太自在。

這個距離,是不是有點太近了?她都可以看到梁仕嘉的鼻尖和散在額前的碎髮。

“咳”寧夏輕咳了一聲,爲了避免尷尬故意環顧四周找話題,“你還讓我住vip病房,估計這錢我暫時可還不起。”

梁仕嘉給她安置的是七樓單人vip病房,裏面的擺設齊全,還有沙發、電視機和電磁爐啥的,比她住的宿舍還要好幾倍。

“誰讓你還了?”梁仕嘉毫不在意,“醫生爲了救病人生病住院了,還不能住間vip了?”

寧夏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只不過,她算哪門子醫生?

正當兩人笑意正濃的時候,病房門被人用大力的一腳踹開。

“嘭”地一聲,把裏面的寧夏和梁仕嘉嚇了一大跳,寧夏一下子縮回了自己的手。

傅司寒面色鐵青,雙眸冷厲地盯着面前“過於親密”的二人,室內原本輕鬆的氣氛立刻跌倒了冰點。

寧夏看着傅司寒冷凝的面容,藏在被子下的手直髮抖,面上血色全無,“傅……傅先生。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麼?”傅司寒雙眸微眯,嗤笑一聲,“我要是不來,怎麼能發現寧夏你有這麼大的能耐呢?隨便哪裏都能勾.引到一個男人爲你鞍前馬後。果然是下賤的本性!”

“傅先生,麻煩你說話放尊重點。”梁仕嘉年輕氣盛,聽不得這些侮辱性的話,立馬站起來反駁。

梁仕嘉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傅司寒的眼神猛地掃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我怎麼不知道第一人民醫院還有陪牀陪聊這麼好的服務?梁醫生是吧?你很好!”

“肖奕!”

站在門外的偷聽傅司寒發火的肖奕正在心裏祈禱不要叫自己,不要叫自己,沒想到下一秒就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傅總。”肖奕咬咬牙,跑了進來。

“告訴第一人民醫院以及z城所有的醫院,誰敢用梁仕嘉,我就讓他傾家蕩產。”

“不要!”寧夏掀開被子,祈求道:“傅先生,求您不要這麼做。梁醫生他甚麼都不知道。您要有氣,就往我身上撒。是我惹您生氣了,我給您求饒,我給您認錯。求您高抬貴手,放梁醫生一馬。”

梁仕嘉才25歲,他還年輕,不能因爲她毀了前途。

梁仕嘉的臉上也由原先的憤怒變成了震驚,再然後慢慢變得蒼白。因爲傅司寒的一句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傅司寒眼神犀利,道道危光迸射而出,雙拳緊握,十指骨節泛出一道道白。

這女人竟然還敢給別的男人求情!自己不知檢點,勾三搭四,竟然還有臉向他求饒!可惡!

“讓我放過他,可以。跪下來,求我。”傅司寒一雙眼,深沉而憤怒!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爲了其他的男人能有多卑微,多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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