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彌補當年犯下的錯

見到她,宋晚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些,想到傅邵銘對自己做過的種種,心生恐懼。但目光落到邢敏兒那空蕩蕩的下身時,情緒又一時複雜。

看她這種反應,邢敏兒淡淡開口:“你不用害怕,我哥已經走了。”

她的目光雖然清冷,但是並不像傅邵銘那般惡意滿滿。宋晚怔愣了下,不由自主的攥緊了牀單,了無生氣的質問:“你們還想做甚麼?現在的我不過一個活死人,我死都不怕,你們以爲我還會怕其他的嗎?”

世上痛苦的事情她都經歷過了,還有甚麼比這些更加痛苦的嗎?就算有,她如今也能坦然面對,結果大不了就是死。

可邢敏兒確實出乎她意料的平靜回答:“爲甚麼就想死?世上美好的事情那麼多,你應該還沒有嘗試過幾樣,就這麼結束掉自己生命你甘心嗎?”

聽聞這話,宋晚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挪到了邢敏兒臉上。

她雲淡風輕的繼續開口:“跟你說這些話並不是代表我原諒你,我只是想提醒你,解決問題的根本不在於逃避,而是在於面對,主動尋求彌補挽回的辦法。”

雖然邢敏兒說的可能是車禍的事,但她的這句話,一語驚醒夢中人。

宋晚突然想起秦照拋棄自己時說過的種種話,明明她就是被冤枉的,爲甚麼她要含冤離開?明明她就拿到了邀請卡,看到了字條才前往居所,爲甚麼他一再否認並不是他要求去的!

如果不是他,那會是誰把自己引向了傅邵銘?

只有兩種可能,要不就是秦照說謊,要不就是還有一個人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忽然想通的宋晚瞬間恢復了自己清醒的意識,想到那些可能,她的背脊不禁發寒。

邢敏兒看到她的表情變化,叫來了爲她治療的葉醫生:“再看看她情況怎麼樣。”

宋晚對於突然靠近自己的葉醫生十分警惕,猛地躲開自己的身子。邢敏兒凝視着她說道:“如果你想通了一些,就好好接受治療。我不會跟我哥一樣對你下狠手摺磨你,我希望你能儘快好起來,然後去彌補你當年犯下的錯誤。”

“彌補?”

宋晚一時間猜不透邢敏兒到底要做甚麼,但她篤定的眼神和她方纔說的那些話,最終還是讓宋晚放下了一時的防備,接受了葉醫生的診斷。

在打完針之後邢敏兒便離開了房間,臨走之前,她還不忘跟宋晚交代了一句:“好好想想我跟你說過的話。”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宋晚的腦子裏思緒紛飛。

她猛然意識到自己還身負重任,她不甘就這麼消失在人間!她要尋求一個真相,到底是誰帶她去了居所,讓她受到了那樣的折磨。

這個人沒有找出來,她死了也不會甘心的!

越來越理智的宋晚逐漸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她回想着出獄過後的種種事情,心中升起一絲強烈的不屈感。

之後的兩天,她都老老實實的按照葉醫生的叮囑吃藥,睡覺。邢敏兒只是偶爾在門口看她一眼,並未多話,也並沒有刁難她。

宋晚的身體也恢復了不少,能明顯感覺到行動起來沒有之前那麼喫力了。

她要活着從這裏逃出去,而且還要親手找出那個人來。

某天午時,傅邵銘突然出現在了她房間,那個時候宋晚正坐在落地窗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看來我妹妹把你養得不錯。”

傅邵銘極具辨識度的聲音一響起,宋晚整個身子忍不住緊繃起來,她下意識地回頭一看,直直撞入他那雙漆黑的眸子裏。

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宋晚攥緊了手心,想起這兩天自己的心路歷程,她渾身豎起的尖刺不由的軟了下來。

如今的她在傅邵銘面前必須收起所有的尖刺,不能得罪更不能惹怒他,不然她想要逃出去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她也沒有辯駁,只是一語不發的垂下目光,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

傅邵銘倒是十分懷念那個渾身帶刺的她,見她如今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毫無生氣,心中盛怒,一把將她拽到自己面前狠狠的盯着她:“你都說了甚麼讓敏兒如此待你?”

宋晚緊咬雙脣搖搖頭。

沒想到傅邵銘突然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來:“看你過的這麼舒服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今天我就接你去地獄。”

聞言,宋晚下意識的出聲求饒:“不要……邢先生我求求你放過我!”

她不能離開這裏,只要再給她兩天時間,她就可以從這裏逃出去!但如果傅邵銘此時帶走她,她又不知道會將她帶到甚麼地方,並且傅邵銘並不是邢敏兒,她到時是生是死都無法預知。

所以她不惜跪在地上抱着傅邵銘的腿低聲下氣的一句句開口:“我會在這裏好好懺悔,邢小姐讓我做甚麼我都會做甚麼,你不要帶我走……”

“才兩天時間就讓你想賴在這了?看來敏兒太心軟,這樣怎麼能讓你懺悔呢?”

對於她的求饒傅邵銘不但沒有絲毫的觸動,反而更加殘戾,直接把她整個人從地上拖拽起來,大力抓着她的手腕將她強行拖出了房間。

傭人見狀,忍不住出聲:“先生,小姐她……”

“等敏兒回來你轉告她,人我帶走了。”

說着便將宋晚拖出了別墅,強制塞進了他的車裏。

宋晚身體還會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她下意識的反抗掙扎,但被傅邵銘兇狠的目光制止:“想死的好看一點就別惹我。”

這一句話,硬生生的將宋晚欲掙扎的意識給收了回去。

她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在承受疼痛的同時滿腦子都在想着下一步應該怎麼辦纔好。

可容不得她多想,車子便飛馳離開別墅。

他車速很快,宋晚幾乎能感覺到身子幾乎都要飄起來,尤其是窗外那疾馳而過的景象,看的宋晚滿心發慌。只見他突然一個急轉彎,宋晚的身子砰的一下狠狠的撞到車門上,肩胛骨巨疼。她只能儘可能的抓住頭頂上方的把手。

這讓她彷彿又回到了三年前的車禍現場,酒駕的秦照情緒異常激動,車速飛快,那瞬間,三年前的景象和如今的畫面驟然重疊,宋晚驚懼的臉色慘白,傅邵銘通過後視鏡看到她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雙脣,狠笑出聲:“怎麼就怕了?當年你的車速也不比現在低!”

說着又再一次的踩下油門,宋晚身子前傾的那剎那,她忍不住心底的懼意,驚叫一聲……

車子停在了一棟房子面前,宋晚心有餘悸的慢慢回神,就在傅邵銘要拖拽她出來的時候,傅邵銘的助理匆忙走到他面前。

“傅總,方士集團的秦照給您發來了婚宴邀請。”

“秦照?我認識他嗎?”

傅邵銘對於這話不爲所動,可癱倒在後座的宋晚聽到這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的打在頭頂。她不敢置信的怔愣了一秒,在助理準備走的時候突然滾爬下車,抓住助理的衣襬紅着眼睛質問着:“秦照?方士的秦照!他要結婚了嗎?”

傅邵銘和助理都詫異她的反應,在得到助理肯定的點頭後宋晚雙腳一軟,頓時栽倒在地。

呵,秦照要結婚了?在她出獄不久就要結婚,那麼她呢?

她又算甚麼?

宋晚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滲出一些血珠。

她異常的沉默,彷彿心中隱忍着一股巨大的憤懣,渾身蒼白。

原來,自始至終,她纔是被人玩弄於股掌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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