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這是魏知非唯一能猜想到的結果。

柳絮笑了笑,轉身走到了梁鳳身邊,一把拎起她。

走了兩步,回頭看向魏知非。

四目相對,柳絮眼裏全是嘲諷:“劉駐守員是梁鳳的初戀。”

魏知非一愣,足足過了一分鐘,趕忙拎着籃子,緊隨在柳絮身後。

他聰明的沉默寡言,不再多問。

反正板上釘釘的事,推不掉。

兩人一前一後,不遠不近的走着。

村裏抽空回家拿秧苗的村民,看到兩人指指點點。

魏知非本來是村長的兒子,不看佛面看僧面,裝眼瞎的忽略,所有的惡意統統丟給柳絮。

“長了一副**子樣,晴天白日的糾纏村長兒子。”

“不要臉的東西,趕快回去跟我家兒子說一聲,躲着走。”

“咦,這不是梁鳳嗎?怎麼被綁了?”

“管他們呢,這柳家是外來戶,做事跟正常人不一樣,說不定這是他們家的玩樂方式。”

......

柳絮走在土路上,目光觸及到了幾個石子,腳微抬,輕輕一踢。

石子精準的飛向長舌婦的後背。

“哎吆,作死啊。”

“誰打我。”

“給我出來。”

好幾個聚在一起的長舌婦捂着後背,一臉怒意的質問。

換來的一陣沉默。

柳絮冷眼瞧着,抬腳繼續向前走,懶得理會。

她這才抽空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和記憶中的沒甚麼區別,不過又多了幾分質樸。

九零年的農村,尤其是較爲偏遠地區的,遠沒有電視中那樣乾淨整潔。

放眼望去,泥土房居多,青磚瓦房,都是村裏有權勢的人家才修得起的。

面前的魏知非算是村二代,所以他家住的是青磚瓦房。

院子側邊的標語刷的最亮眼:少生優生,幸福一生。

她只多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這裏承載了她太多的苦痛。

她不願意有過多的探究。

魏知非想事周全,兩人徒步去鎮上,翻山越嶺,得耗費兩個小時。

要是代步工具換成摩托,也就三十分鐘的事情。

“絮絮,你等我去推摩托車,這樣省事,也不耽擱你的事。”魏知非衝柳絮笑笑。

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眨眼的功夫,衝進了院子。

柳絮看着魏知非像風一般的男子,刮進了院子。

無奈搖頭一笑。

終究還是個不經世事的明媚少年。

再次出現時,一輛紅色的摩托車就出現了視線。

這是當年最流行的五羊摩托,少說得五六千。

能在全國人均年收入五千時,買到這樣一輛摩托,可見家庭富足。

魏知非將梁鳳綁在了後座,中間坐的是柳絮,他在前座操控摩托車。

三人擠在一起,有些擁擠。

柳絮只能儘量靠近魏知非。

柳絮活了兩輩子,就沒和男子如此近距離接觸過。

她尷尬的不知道將手放在哪裏。

魏知非有自己的小心思。

背身,脣角勾起愉悅的弧度,不忘提醒,“絮絮,抓緊了,小心道路崎嶇,掉下去。”

話音一落,只見魏知非撐起大長腿,狠狠踩了兩下。

摩托車發出轟鳴聲,“嗚嗚......”

隨即,車子向前衝。

毫無防備的柳絮猛地向前一撲,胸口撞上前方堅硬挺直的後背。

柳絮條件反射般的後仰,人拘謹的抓着魏知非的衣襬。

她小心的吐了口氣。

真是大型社死現場,太尷尬了!

魏知非卻笑的更開心了,脣角咧開,嘴角差點咧到後腦勺。

柳絮心臟怦怦跳個不停。

她連忙吞着口水,跟意識中的空間守護者交流。

“我想做生意,空間裏的東西是不是都能拿出去?”

守護獸饕餮傲嬌的說。

“那自然是了,但是主人,別忘了,想得到空間內的東西,就得做任務,完成任務纔會獎勵主人想要的東西。”

柳絮鬆了一口氣。

心想,世上果然沒白喫的午飯。

但她是滿足的。

起碼比普通人,擁有很高的起點。

半個小時後,梁鳳便被送進了鎮上派出所。

一個年長的負責人接待了他們。

當聽到這個被捆綁的婦人,下毒謀S時,身着橄欖綠,頭戴警帽的男子,重重一拍桌子,“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真是膽大包天。”

柳絮被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她連忙用手擦了一把,滿臉悲苦的說,“這本來是家長裏短,按理來說,不應該鬧得這麼大,可我二嬸卻在草料裏下毒,同時想利用家中的牲畜S人,這性質極爲惡劣,希望JC同志能給我一個公道。”

“放心,我們本就是爲人民服務的,自然會秉公執法,但你們也得配合,留個筆錄,順道留下地址,好讓我們回訪,不出現冤假錯案。”年長的負責人姓劉,年約四十出頭,瘦杆身材,但一臉正義。

柳絮感激的快要哭了。

旁邊的魏知非目睹了這一切,同時,還做了證人。

兩人在鎮派出所待了半小時,總算出來了。

柳絮伸了伸僵硬的胳膊,回頭對魏知非說,“知非哥,既然你現在沒事,不如陪我去鄰村一趟,接我媽回家吧。”

柳絮不敢有半點託大,雖然父親安穩的度過了難關,但去孃家的母親梁娟卻沒有。

就怕有心人利用這個空檔,傳遞假消息,讓她母親着急,孕婦情緒波動太大,容易早產。

柳絮心想,柳建國今天受了重傷,一時半會不會輕舉妄動。

但保不齊,他會讓自己的大兒子柳宏彥去通風報信。

她這個大堂哥心眼不壞,人也憨厚,沒有半點心計,是柳建國手中的一把趁手的武器。

魏知非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抑制不住的想到了那個可怕的場面。

他慌忙帶着柳絮騎上摩托車,往隔壁村子裏趕。

且說,柳絮的母親梁娟,她挺着斗大的肚子,艱難的挪着腿,往院子裏去。

清明節祭祖,她作爲外嫁女,自然得回孃家一趟。

父母疼惜自己,不讓幹活。

但是,她不知道爲何心神不安,一刻也坐不住。

肚子太大,她只能艱難的挪着,速度慢的跟蝸牛有得一拼。

坐在楊梅樹下,身穿藏藍色的確良的梁母,無奈出聲。

“娟,板凳上長刺了,你不到一分鐘,就起了四五次?”

“媽,我這心裏很不踏實。”梁娟一臉愁思。

“我看你就是操心的命,這才離開不到半天時間,就惦記家裏人了?他們又不是沒手沒腳,還得你挺着八個月孕肚的孕婦伺候,給我老實待着,別胡思亂想。”

梁娟皺眉,“家裏就他們爺倆,現在又是農忙,哎”

這話不假,但老太太聽了心裏不舒服。

女兒難得回家,卻記掛着家裏的丈夫和孩子。

她也是父母,自然理解,但更多的是心疼女兒,恨鐵不成鋼的說:“你一天不回家去,也餓不死他們,好好養着,你看你的臉都成甚麼樣了?”

老太太使眼色,旁邊悶不吭聲的老爺子,輕咳一聲,“娟,別擔心,我讓你侄子濤濤替你去家裏看看,你就安心陪着我和你媽,喫頓飯。”

梁鳳和梁娟是同村人,兩家還是親戚。

同爲妯娌的她們,關係並沒想象中的那樣融洽。

老兩口自然一清二楚。

在這個時候,定然不會給女兒找麻煩。

老爺子口中的梁娟侄子,自然不是梁鳳的兒子,而是梁娟親大哥梁建峯的大兒子梁濤。

這還沒等老爺子張口,叫屋裏做作業的大孫子出來跑腿。

只見像個小牛崽一樣的柳宏彥,氣喘吁吁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他來不及調整呼吸,張嘴就喊:“大伯母,我......我大伯在地裏被牛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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