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謝蘊深下樓的時候,看到女人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像是一個木偶一般,眼神空洞得沉思着。

一小時,她哪兒都不敢去,甚至也不敢在院子裏轉轉,就安安靜靜等着謝蘊深。

姜亦從小在姜家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聽話,安靜。

從她懂事起,只要她跟姜柏山夫婦表達任何訴求,迎來的都是劈頭蓋臉的辱罵和毆打。

再後來嫁給宋靳年,爲了保護孩子,她不敢有任何違逆的舉動。

聽話,安靜,是姜亦唯一能夠做的自我保護措施。

聽到謝蘊深下來的動靜,姜亦從沙發上起身,站起來的時候忘記了自己的腳掌心的傷,甫一站直,鑽心的疼。

“嘶。”姜亦皺眉,眼眶差點就紅了。

“電話卡我會讓馮叔去準備,今天你留在這裏,哪兒都別去。”謝蘊深的目光在她的腳上停了了幾秒,“腳疼嗎?”

姜亦沒想到謝蘊深會關心她,她怯懦得將腳往後縮了縮,搖頭:“還好。”

“待會兒我會讓我朋友來給你重新包紮。他是專業的,昨天晚上他沒空,來的是他的實習生。”

謝蘊深一邊整理領帶一邊說道。

姜亦眨了眨眼,連忙搖頭:“沒事的,只是一點點小傷而已,不用勞煩您朋友。”

她的膽怯落在他眼中,讓謝蘊深忍不住問了一句。

“宋靳年虐待你了?”

“嗯?”姜亦懵了一下。

“他會打你?”

他換了一個說法。

姜亦搖頭:“他不會,但是他手下看着我的人會。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的默許,拳打腳踢是難免的。”

她的身上到處都是經年累月的傷。

謝蘊深隱隱皺眉,他和宋靳年認識時間長,倒不知道他在女人方面手段這麼拙劣。

姜亦垂眸,苦笑了一下:“沒事,只要不打遲遲就行了。”

想到這個孩子,謝蘊深的心又沉了沉。

“有甚麼需求找馮叔。”

“嗯。”

話落,謝蘊深離開了別墅。

不一會兒謝蘊深口中所說的那個醫生朋友便過來了。手中提着易攜的藥箱。

林揚昨晚就聽自己的實習生說謝蘊深家裏有個受傷的女人,渾身淋溼狼狽得不行。

當時林揚有一場急診手術,實在是走不開身,不然直接就衝過來看了。

今天早上他沒有門診,立刻就主動請纓衝過來了。

“你好,我是老謝的朋友,我叫林揚,南城第一人民醫院的外科醫生。”林揚上下打量了幾眼眼前的女人。

乾瘦,怯懦,甚至......以他醫生的敏銳直覺看,有點營養不良?謝蘊深是哪裏找來這樣上不了檯面的女人的?

不是謝蘊深的風格。

“您好林醫生,叫我姜亦就可以了。其實不勞煩您專門來一趟。”

林揚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附身就開始幫姜亦處理傷口。

昨天實習生說,這個女人的腳底嵌了刀片,取出來的時候竟然忍着都沒叫喚,是個狠人。

但是林揚仔細觀察了一下。

她倒不是甚麼狠人,估計是膽怯。

不敢發出聲音。

他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跟她閒聊,扯開她的注意力,一方面也是爲了八卦。

“你跟老謝怎麼認識的?”

“巧合之下認識的。”說了等於沒說。

“你倆睡了沒?”

姜亦臉一紅,謝蘊深這麼嚴肅的人,怎麼有這麼不正經的朋友?她連忙搖頭,剛搖頭又發現不對勁。

睡過,但是不是現在。

“奇怪,老謝他這麼多年身邊就沒有過別人,忽然帶個女人回來,難不成還蓋着棉被純聊天?”

林揚說完發現自己可能有點唐突,笑着解釋:“我們圈子裏說話都這樣,別介意。”

姜亦輕輕搖了搖頭:“我只是有求於謝先生,並不是林醫生您想的那種關係。我不想給謝先生添麻煩,所以可以麻煩林醫生,不要跟別人提嗎?”

林揚微微揚眉:“可以。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還是早點從謝家搬出去,要是被她知道了,你就沒好日子過了。”

姜亦懵了一下:“她?哦,是那位叫陳紫心的小姐嗎?”

姜亦一口一個“林醫生”,“謝先生”,“陳小姐”,哪怕是對不熟悉的人都畢恭畢敬,這讓林揚忍不住心想:哪兒來的乖乖女?

“陳紫心?她算甚麼?是國外的那位。”林揚好心提醒,“那是老謝真正放在心窩子裏的女人,她雖然人不在南城,但是消息靈通着,陳紫心這種聯姻對象她不放在眼裏,倒是老謝身邊的花花草草要是被她知道了,你會惹不少麻煩。聽哥一句勸,有甚麼要求老謝的趕緊求完,屁股擦擦乾淨。那人醋意大的很。”

姜亦原本就膽小,聽着更是嚇得有點腿軟。

“好的,謝謝林醫生善意的提醒。”

林揚也是實話實說,換做別人可能他就不提醒了。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很顯然沒甚麼心眼,在他們圈子裏也很久沒見到過這種一眼看穿的乖乖女的。

怪可憐的,林揚看着她就想到這四個字。

林揚處理結束,拎着箱子就要趕回醫院去開會,一走出別墅大門,他就拿出手機拉了一個沒有謝蘊深的微信羣。

他迅速在裏面發了一個消息:爆炸新聞!老謝金屋藏嬌,我見過了,挺好看的一女的!你們自己知道就行了,千萬別讓國外那位知道了。

說完,還在羣裏發了一個五千塊的紅包,備註:封口費!

姜亦在別墅等到了傍晚,馮叔才讓人送來了電話卡。

“不好意思姜小姐,今天回了老宅一趟,耽誤了時間。”

“沒事的,謝謝馮叔。”姜亦欣喜得接過了電話卡,連忙插到了手機裏,她要趕緊跟自己的閨蜜溫雯報個平安。

那邊的溫雯一聽到姜亦的聲音簡直欣喜若狂。

“三年了!我還以爲這輩子都聯繫不上你了!”溫雯一下子就哭了,只有她知道姜亦到底有多苦多難。

姜亦的眼眶也紅了:“我也以爲。”

剛纔林揚給她包紮的紗布有些刺到了腳踝,她有些不舒服想要去扯一下。於是就將手機開了公放,放在了沙發上。

“你現在在哪兒呢?我馬上請假!馬上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現在,在謝蘊深家裏。”

“謝蘊深?!不會是我知道的那個畜生吧?”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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