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孃親,威武!

如今,衆人見她修眉鏤月,髮髻裁雲,瑤環瑜珥之佩,手執金絲龍骨軟鞭,風姿綽綽,一氣震四方!

林詩語看到蘇小芸出現,心中的小人激動地搖旗吶喊:孃親,威武!

“林二夫人!”冠軍侯夫人最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忙迎了上去,完全沒反應過來自己身爲三等侯夫人,迎的是一位四品夫人。

“見過侯夫人!”蘇小芸盈盈一禮,大家閨秀的風範狠狠地刷瞎了衆人的眼。

誰來告訴她們,這就是傳說中的江湖女子?

冠軍侯夫人再次一頓,隨即又恢復了正常,笑道:“不知二夫人過來,有失遠迎。”

蘇小芸右手拿着金絲龍骨軟鞭輕輕地擊着左手心,一下、一下......

一雙鳳眸未語先帶笑,往衆夫人處一掃,衆人頓覺身上皮一緊,後背一涼,有那懂得些粗略武藝的夫人,眼中光茫熱切地閃爍——高手!

“到是擾了侯夫人的雅興。”

隨即,又看向自家兩閨女。

林詩語悄悄捅了捅林詩音,然後接着她一邊朝蘇小芸跑過去,一邊哭得驚天地、泣鬼神!

“娘!”

兩姐妹似乳燕投林般撲到蘇小芸懷裏。

“娘,嗚嗚!”

林詩語完全沒覺得先前她是壓制住了李玉蓮,這會子見到了蘇小芸,心中的委屈如雲騰雨沸,委屈哭聲只叫人聞之心酸。

原本林詩語做爲小輩,李玉蓮做爲長輩是完全可以碾壓兩姐妹,只是叫林詩語先前那一哭給震散了氣勢,再後來,衆人莫名的眼神都在無言的指着李玉蓮:長輩不茲,何以言孝!

李玉蓮的氣焰又是一矮!

再加上蘇小芸這一登場,蕭殺之氣攝住衆人,李玉蓮的氣焰更是跌落到泥裏。

“乖,娘來了!”

蘇小芸一邊拍着兩姐妹的小背,一邊安慰兩人,完全不把周圍人當回事,天大地大自家閨女最大。

“娘,大娘欺負我!女兒自問來這府中玩耍,只因是敬着侯夫人,無論女兒的腳傷是否好了,終歸是要執晚輩禮,怎可拂了侯夫人的臉子,不想大姐姐.....”

林詩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只是後面的話卻沒有說完,默默地吐槽:坑不死這陰險毒辣的大娘!

衆人聞言深覺有理,看向李玉蓮的目光又重了三分,有那家中有兒子夫人,心中盤算着,回家得跟自家老爺說說,把家中的兒郎都送得遠遠的,或走親戚或去遊學一番,可不能叫那林詩韻給沾上了。

不說衆人是如何腦補李玉蓮教女不當,只說這中間還是有些與李玉蓮有關聯的,其中一人便是李玉蓮的堂妹,李玉芊,她無女兒卻生有兩兒子,原是不想攬禍上身,只是李玉蓮的名聲若壞了,勢必會影響到她孃家。

她悄悄走到了李玉蓮身邊,伸手輕輕拉住李玉蓮發抖的手臂,小聲說道:”堂姐,莫氣,此事得從長計議,終歸是要出了這口氣的。”

李玉蓮聞言深吸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李玉芊見她的臉色漸漸緩和,不似先前那般憤怒,方纔轉身笑眯眯地對蘇小芸說:“二夫人,還請莫要生氣,孩子們一時頑皮闖了禍,這也是常有的事,也要請衆位夫人莫要放在心上,回頭,我堂姐自會打發人上門一一賠不是!”

衆位夫人這時臉色纔好看些了,也有自家沒閨女而與李家交好的,紛紛出言相助。

李玉蓮聞言才驚醒過來,又一思,自己怎地如此不能忍了?

再又一想卻是才發現鑽了林詩語的套子,不覺多看了林詩語一眼,見她正委委屈屈一臉傻氣地看着自己,又覺得自己多疑了,八成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妹妹,都怪我氣暈了頭,一聽這裏出了事,又聽說是音兒到湖心亭鬧事,這才氣不過,想叫她認個錯,到底是叫其她姑娘受了委屈。”

蘇小芸鳳眼精光一閃,笑道:“我到不知姐姐幾時變得如此愛操心了,音兒,語兒自有我這當孃的來教導。”

當真是爲母則強!

蘇小芸以前是敬着李玉蓮,畢竟她若不捧着林威的“靈位”進門,尚可改嫁他人,說不得林家也要賠上一部分嫁妝。

蘇小芸不想林威夾在中間左右爲難,又加上她一心一意只想把女兒撫養成人,便隨李玉蓮去管家奪權,左右她自己的陪嫁遠超林家產業,也不把那點子東西放在心上。

不想,越是讓着李玉蓮,李玉蓮便越是猖狂了。

李玉蓮被蘇小芸軟軟刺了一下,訕訕地說道:“這不是兩孩子犯了衆怒嘛,我也是想着先把這事給平了,不想語兒這孩子的性子到是像極了她爹爹。”

到了此時,李玉蓮還想護着林詩韻。

“像爹爹又如何,大娘你不辨是非,連問都不問便想治了我與妹妹的罪,便是去衙門問事,也要走個過堂呢!”

林詩語氣鼓鼓地瞪向她,那表情很是埋怨李玉蓮不該拿林威說事。

蘇小芸見李玉蓮還拿自已的寶貝閨女說事,心中頓時大怒,順手把金絲龍骨鞭往地上狠狠一抽,鞭子抽在青石板上濺起星星火花,只見那板子上留下一道深痕,而青石板卻並沒有裂開,人羣中傳來衆中吸冷氣聲。

只聽她冷笑道:“我到不知姐姐如此不喜歡語兒與音兒,來,閨女們,有娘在,有冤說冤,有仇報仇,我看有誰敢指鹿爲馬。”

一雙鳳眸寒光閃閃地掃向衆人!

林詩語與林詩音有了靠山,自是不會隱瞞,兩姐妹東一句、西一句的把事情經過說清楚。

蘇小芸冷冷一笑,望向李玉蓮笑而不語,到底誰比誰更不要臉?

林詩語兩姐妹的聲音並不大,只是家中幾人聽得見,冠軍侯夫人站得稍遠,隱隱聽到了昭信將軍這幾個字,臉色微微一變,看向李玉蓮的身影,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合着是把她的兒子當猴耍嗎?

即然已打算定親,又想來招惹她的兒子,更何況昭信將軍還是她孃家族親,只是這事很隱蔽,除了自家幾人,旁人皆不知,然後,冠軍侯夫人陰謀化了,覺得李玉蓮是想讓冠軍侯夫人的孃家與她的夫家離了心,因此,越發看李玉蓮不順眼。

李玉蓮現在甚麼氣焰都沒有了,被蘇小芸拿這事一說,又看她帶來的十多位武婢,最終說道:“諸位夫人,不過是幾位姑娘鬧着玩,耍耍小脾氣,上脣還有磕到下齒的時候,還望大家莫要責怪我家三位姑娘。”

說到這兒時,她的手都快捏出水來了,氣的啊!

若她不把這事平下來,依蘇小芸那直腸子脾氣,肯定是會把這事當場捅出來。

若她把這事平下來,卻是折了自個兒的面子,終是要落個不慈的評語,卻好過毀了林詩韻的清白,昭信將軍她是瞧不上的,如今冠軍侯府也是搭不上了,好在林詩韻尚年紀小,待日後再慢慢做旁的打算。

蘇小芸見李玉蓮把話說到了這份上,便在一旁對伺候自己的陳媽媽吩咐道:“媽媽,今日到底是我家音兒莽撞了,你回頭擬個名單,備上厚禮上門,給衆位姑娘壓壓驚。”

衆夫人的臉色這纔好看些,好在侯夫人先前吩咐的快,到底還是沒有叫那羣臭小子佔去便宜。

當然,也有極個別的不小心的瞄到了,心中卻是暗暗記下,待得過了這日便要叫自家孃親上那姑娘家提親去。

眼見事已了了,屈於蘇小芸的“淫威”之下,衆位夫人被迫就此不計前嫌,但同時,也將李玉蓮暗暗恨上。

這次回去後,無論是落了水的還是未落水的姑娘家,都收到了蘇小芸打發人送去的厚禮,至於李玉蓮也從公中庫房挑了些厚禮另送了一份,只是比着蘇小芸叫人送的,卻是又輕了幾份,惹得衆位夫人心中很是不滿,暗暗記了李玉蓮一筆,當然,此乃後話。林詩語纔不管這麼多,她只想狠狠的出一口惡氣,這一回,誰死鹿手尚未知,她堅決不會像前世那般真蠢了!

蘇小芸見事以解決,便欲帶了自已的一雙女兒離去,遂又道:“侯夫人,擾了你的花宴實乃不對,閨女們不懂事,還請夫人莫要計較,待過幾日,我於醉香樓擺下宴席宴請夫人,還望夫人萬萬莫要推卻。”

冠軍侯夫人原本是藉機清算掉幾位想爬兒子牀的官家姑娘,不想蘇小芸是個豪氣的,錯便是錯,她也認下,即擺下宴席請罪,她若不給面子有些說不過去,到底她家可沒遭受“損失”。

“夫人如此有誠意,我若不去便說不過去,過幾日定當赴宴。”

蘇小芸答道:“到時給夫人及衆位受驚落水的姑娘家都下帖子,還望大家給個面子,不要計較小孩子胡鬧。”

一句小孩子胡鬧便遮去了一切陰謀詭計,冠軍侯夫人在衆夫人中地位最高,即然她都答應了,自是無人不敢不應下。

蘇小芸見衆人應下宴席一事,這才帶了林詩語與林詩音瀟灑離去。

子桑宸陽望着蘇小芸及衆武婢的身影若有所思。

子桑宸顥原是怕林詩語喫虧,不想她自己就把這事給解決了,望向她那圓滾滾的背影,嘴角疑似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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