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經,很難念

只因李玉蓮到底是捧着“靈位”進的門,原就覺得愧對她,又加上林威後來討了自己喜歡的蘇小芸,自從李玉蓮生了林詩韻後,林威更多時候是睡在蘇小芸那裏。

她自是不會承認自己把事辦差了,又覺得後院不能由蘇小芸一個人拿捏着,便把管家的權交給了李玉蓮,又表明態度給李玉蓮撐腰打壓了蘇小芸。

思及此,她又覺得林詩韻這次的事確實辦得不妥,揮揮手,說道:“行了,韻兒這次也不對,對於妹妹們維護不周,罰你抄寫金剛經十遍。”

說到這兒又道:“二媳婦,你擅自出門闖侯府,卻是帶着一身子江湖氣,叫外人如何看我林府,郭媽媽......”

“奴婢在!”一直立於她身後的一位衣着乾淨的婦人站了出來。

郭媽媽是林老夫人的陪嫁丫鬟,一直是她的心腹,平日只管盡心伺候老夫人,從不對府裏的主子多一言一字。

林老夫人撩起眼皮子道:“自今日起一個月內,你每日去二媳婦院裏,教導她如何做一名得體的媳婦子。”

“是!”

這是狠狠地打蘇小芸的臉,這事若成了,蘇小芸往後在府裏的地位可想而知,林詩語與林詩音兩姐妹可是急壞了。

她傻傻地一直看着林老夫人,水汪汪的眼神裏滿滿地都是委屈,林老夫人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想快些把這事平了。

“咳,語兒與音兒目無尊長,罰禁足一個月。”

林詩語聞言都快心塞死了,正要上去與林老夫人理論,一隻大手輕輕地落在她肩膀上,又稍稍用力按住她。

“語兒,還不快謝過祖母。”

林詩語小身板一僵,最終無奈的依言認下,不管這件事如何開始的,她終歸是在外人面前落了李玉蓮的面子,被罰,也是應該的。

李玉蓮卻在一旁說道:“母親,語兒與音兒還小,慢慢教就是了,還請母親息怒,免了妹妹的罰。”

若換了別人這旁說話,定是一番好意,只是李玉蓮的話卻更是叫林老夫人惱怒,伸手拉過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說道:“也就你最得我心,平素受了啥委屈也不要只藏在心中,威兒不在家,我自是要護得你們周全。”

說這話時,卻是看都不看林詩語這一房,李玉蓮是林老夫人相中的,又願意捧着“靈位”嫁進來,自是要高看一眼。

林詩語的小虎牙磨得滋滋響,轉念又一想,這大娘與林詩韻不就是老在祖母面前刷好感度咩?

這麼一思,鳳眼微微一眯,看來她也要刷刷好感度纔行!決定回去後好好琢磨一番。

想明白這事,也就把現在的禁足撇到了一邊,規規矩矩地答道:“祖母罰孫女,自是不敢不聽,孫女也知道錯了,但是,孫女還有一事不明,甚是覺得委屈了!”

“哦,你還有何事?”

林老夫人原是不想睬她的,奈何林詩語那小湯圓臉正端着一盆子的委屈,到底是親孫女,不由得心下一軟。

林詩語自是順着杆子往上爬,忙答道:“祖母,此事若非有人說出來,大姐姐的手帕交又如何能笑話孫女,妹妹又如何會要維護手足情而闖出這大禍來?更因爲其中有些人要挑拔我們姐妹們的感情,卻是叫音兒一頓胖揍,到是不墜了我林府的威名。”

林老夫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怎麼覺得這話裏的意思是說自己爲老不尊?

“語兒,不得無禮!”蘇小芸半不痛不癢地喝道。

李玉蓮在一旁見林老夫人有些猶豫,怕林詩語壞了她的計劃,忙哭泣道:“母親,你可得爲媳婦做主啊,哪有做小輩的當着外人的面,狠狠地落了長輩的臉子。”

一邊說還一邊哭,好不可憐啊!

林老夫人略一思索,便道:“即如此,想來詩畫也是有不對之處,你們四姐妹便一塊兒罰吧!”

林詩音不等林老夫人話音落下,忙喜道:“謝祖母憐愛,孫女們定會好生把金剛經抄好,再拿去郊外寺廟供奉,爲祖母祈福!”

林老夫人的本意是要罰她們禁足,只是時日長短會有所不同,誰知道林詩音搶在先頭說了,一時又不好再提,只是覺得好不心塞啊!

林詩語朝林老夫人傻氣地笑笑,又忙謝過林老夫人。

事兒雖說有了轉機,但蘇小芸到底被李玉蓮削了面子,只是這場子卻不好找回來。

蘇小芸朝她擺手,示意不必多謝,只是側頭看向身後不遠的陳媽媽不說話。

陳媽媽立即會意,忙上前說道:“奴婢不才,敢問一下,郭媽媽是從哪個王府裏出身?”

她這話一出,室內氣氛又是一凝!

陳媽媽在伺候蘇小芸之前,便是伺候過老魯王妃的貼身宮女,只不過老魯王妃去逝後,被當時的魯王妃放出府了,不知怎地被蘇小芸的父親得知,便請了回去當教養姑姑,後陪嫁至林府。

林老夫人的老臉又抖三抖,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郭媽媽是我的陪嫁丫鬟,不過,陳媽媽,你也是幾十歲的老人,莫不是年紀大就覺得可以不管二媳婦的規矩了。”

陳媽媽不卑不亢地回道:“老夫人教訓得是,不過,咱夫人的規矩自是好的,再說了,便是今日之事,夫人護犢心切,實乃情有可願,大夫人不問清楚來龍去脈,便要叫咱林府的兩位姑娘給衆位夫人下跪賠不是,老奴深以爲不妥。”

即然要打臉,來而不往非禮也!

林老夫人先前只是聽了李玉蓮一面之詞,沒想到李玉蓮竟然做出這種事,不由得狠狠盯了她一眼,李玉蓮頓時暗道:不好!

“母親,都怪兒媳一時情急,您當時是沒瞧見,那些落水孩子的母親,一個個都狠不得扒了兒媳的皮,兒媳也是瞧着犯了衆怒,一時情急,所以......”

不管外頭怎麼傳她,這林老夫人她可是得穩住了。

林詩語一聽:又要撕逼了!

“祖母,咱爹爹一向英明神武,怎麼可以因爲這事壞了咱們府裏的名聲,孫女實是愧對爹爹!便是打斷孫女的雙腿,也萬沒有給外人下跪賠禮的說法。”

不就是打感情牌麼?大娘能得瑟,爲何她不能得瑟!

林詩語看看林老夫人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深以爲——撕撕更健康!

林老夫人最在意林威的名聲,可是容不得人半點污衊!若林家兩人姐妹當場給人下跪,這總個林府都會抬不起頭來。

“蠢死了!你是不是覺得管家了,府中就由你說了算?”

李玉蓮更是被林老夫人的眼神剮掉一層皮,只恨不得兩腿一蹬,翻白眼暈過去,假裝甚麼都不記得了!她怎麼就了林詩語是個直板磚,纔不管甚麼場合,該說啥就說啥,完全是不怕她的!

但是——這個虧她卻是不能嚥下!

李玉蓮算計半日,不想栽在一奴一蠢丫頭身上,忙忙爲自己開脫,委屈地說道:“母親,兒媳當時也是氣急了,只想着錯便是錯了,咱們姓林的行事光明磊落!萬萬不會因爲這些小事而賴帳。”

蘇小芸原是顧着林威,如今李玉蓮在外人面前踩着自己的閨女們上位,她又怎容得下。

遂又冷笑道:“莫不是我的閨女就不是林府的嫡女,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兒膝下有冰玉,同樣不能隨意下跪,再說了,若非大姑娘惹出這等事,後頭又怎會引得我兩閨女鬧事,同樣是林府的女兒,我的閨女就要被你當衆下了面子,你的閨女卻是護得好好的,卻是欺我江湖出身不成?”

李玉蓮心中又是一堵,不管她是不是江湖出身,現下卻是林威的二夫人,與她可是平起平坐的。

“母親,你可要爲兒媳做主啊,兒媳也是爲了府裏頭的名聲,方纔出此下策。”

林詩語的視線掃過兩人,嘴角冷意上升,語氣憨傻地問道:“娘,你看大娘多心疼大姐姐!怎地你就不心疼我同妹妹,明明就是大姐姐惹出來的事,爲何叫我與妹妹當衆下跪認錯?”

蘇小芸見林老夫人下不了臺,暗中瞪向林詩語,遂又道:“母親的吩咐,自有她的考慮,郭媽媽,這段日子可要勞煩你了。”

剛被陳媽媽打了臉的她,哪敢再多言,只是訕訕地笑笑,最多就是每日勤快些跑上一趟,也不能對院子外的人說啥,難道說,她這個出身一般的丫鬟,規矩比王府先王妃貼身宮女還好?

林老夫人有心想護着李玉蓮,但林詩語一直拿很無辜的小眼神戳她,戳得她心煩意亂,便道:“大媳婦也有錯,玉蓮,回房後好生教導詩韻,至於二媳婦,想來也是愛女心切,此事就此做罷,郭媽媽也不必再去二媳婦那裏!”

她原是想給蘇小芸個下馬威,只是到底還要顧着林詩語與林詩音兩姐妹,萬一學給林威聽了,少不得又要落身埋怨,弄得母子離心她才虧大了,這一次難得的沒有太偏李玉蓮,和起了稀泥。

抬眼又看到這二房齊齊看向她,心中越發不喜,便揮揮手示意蘇小芸帶了兩人下去。

蘇小芸忙謝過林老夫人手下留情,眼見得李玉蓮瞧她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也懶得在這裏礙了這幾人的眼,便帶了林詩語與林詩音回了各自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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